粉白相间，黏糊糊，甜腻腻。
看着就很恶心。
她抬眼看向同学，他们各自干着自己的事，仿佛与他们无关。
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段。
她越是反抗，那些人越是兴奋。
久而久之，她学会用沉默处理一切。
她带着满手的奶油去卫生间洗干净，却被人拉了进去。
门“嘭”的一声从外面被锁上。
然后大桶冰冷的黑水从她头上浇下来。
水里应该洗过拖把，加过墨水。
混在一起，味道真的很难闻。
外面传来一阵哄笑。
“妈的，天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还真以为自己是小仙女啊。”
“这么冷的天，我们这么做不好吧。要不...再浇一桶？”
“哈哈哈，这个提议好，仙女就该不食人间烟火，还是冷一点好。”
紧接着第二桶水到来。
颜菀早在听她们说的时候已经尽量把自己缩成在角落中，可卫生间就这么大，水还是落在她的身上。
宽大的校服和毛衣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
沉重而冰冷。
她缩在角落中，等着她们发泄够。
明华高中是当地的贵族学校，即使卫生间里也装有空调。
她们把空调调到16度，然后笑嘻嘻的说，“好好享受你的仙女生活哦，我们去上课喽。”
“你们在干什么？”
那些人一哄而散。
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刻，门被打开。
透过光，她看到那个人。
优秀学生墙上有他的照片。
是大她五届的学长唐晚舟。
他拧着眉，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你还好吗？”
任谁看到，都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颜菀扶着卫生间隔墙站起身，“谢谢，我没事。”
“...跟我来。”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打了个电话，“如云，帮我找套你的衣服...嗯...二楼女生卫生间门口...嗯...来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吧，我没有惹事。”
颜莞犹豫了会，跟在他身后。
“谢谢你，不用了，我等会就好。”
唐晚舟站的位置离她很远，眉宇间带着股冷漠，礼貌而疏离，“这种事经常发生？”
是啊，可是告诉他也没有用。
颜菀紧抿着唇，没有开口。
唐晚舟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成大背头，看起来很成熟，隐隐还能看到少年气，他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张手帕，“擦擦。”
那些脏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落，她站的位置已经多了一地积水。
她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先...”
“你的衣服还湿着。”他紧蹙着眉头，“我已经让人送了衣服过来，换完再去上课。”
“...谢谢你。”
也许他只是偶发善心，却是她在学校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很快跑上来个气喘吁吁的女生，面容白净，一双眼睛很大，“晚舟，衣服。”
她注意到了颜菀，“你...那些人太过分了，我带你去更衣室。”
更衣室里每个学生都有衣柜，颜菀也有，不过她的衣柜总是被人打开，放的衣服被剪的稀碎，还会在里面放各种恶心的蟑螂，老鼠和蛇。
久而久之，这个柜子就成了那些恶意的发泄口，当然，她再没有在里面放过什么东西。
女生很贴心，还拿了一次性的贴身内衣。
衣服有些小，她穿起来有点紧，“谢谢你们，衣服洗干净我会再还给你。”
女生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叫傅如云，高二五班。”
“高一一班颜菀。”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去找教务处，或者去找我也行。”傅如云皱着可爱的鼻子，“那些人真是闲着没有事做，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生，也不害臊。”
“走吧。”
从傅如云来之后，唐晚舟没有再看她一眼。
傅如云吐了吐舌头，“颜菀，我走了，不然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就打我喽。”
唐晚舟蹙眉，“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我想想...”
两人嬉嬉闹闹离开。
颜菀把脏衣服塞到书包里，和老师请过假回家。
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一连几天都没去学校。
再次和唐晚舟见面，是在一条巷子里。
她被几个高大的男生堵在那里。
“啧，只要你同意当我女朋友，就不会有人欺负你，我说到做到，我父亲可是教务处主任。”
颜菀握紧书包带，“无论问多少次，我永远都只有一个答案。”
“啧，区区一个暴发户的女儿，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男生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胸不错，36D？”
“文进？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