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薇照例没回自己房间睡,拿了被子就坐在椅子上将就着。至后半夜她突然被声音惊醒,一瞧床上的男子,此刻正在痛苦地□□,她吓得赶紧过去查看。
他此刻脉息紊乱,血行加速脉快有力,是以身体滚烫。若照这个样子烧下去,脑子怕是要被烧坏。
白薇赶紧拿来烈酒,把他的上衣脱去,用酒擦拭他的腋窝、腹股沟、后颈及手脚心等位置,反复几次,又给他喂了不少热水,一个多时辰后,高烧终于退下了些。
她又用柴胡,黄芩,连翘,甘草等熬了退烧药给他服下。此时床上的男子终于安静了些,但瞧着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身体突然高热,定是伤口有所感染。白薇把后背上的纱布剪开,白日换了药且起到了作用,伤口并没有再流血。
她又检查了其他几处小伤皆无大碍,现在就是胸口的箭伤,因是开了刀,白薇包得很是仔细,她小心把纱布一层层剪开。
伤口有些许红肿,但这状况并不至于让他高烧如此。
拾起他的手,白薇认真地把着脉。他的脉象极其混乱,或沉或迟,弦、洪、数、代皆有征兆,看来箭上的毒开始扩散于体内的器脏上了。
那只毒箭她好生收着的,暂时还无法确定上面的毒是由什么制成,自然也没有解药,现在只能先抑制毒素不要散得太快,其他的她也无法。
白薇把红肿的伤口敷上药,又细细包好。男子终于平静地沉沉睡去。
这一夜白薇根本无法安睡,每隔一段时间就得醒来,不是给他擦身体,就是给他盖被子。时冷时热,弄得白薇很是焦灼。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鸡叫声吵醒。待把鸡鸭放出去,她早饭都没吃,把男子的药喂了,就趴在床沿上又睡了去。
屋外白球扒着门缝使劲挠,似乎想要进屋去。
床上的男子被声音唤醒,他睁开眼,却一片黑暗,转动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以为在晚上,但马上又察觉不是。他视力一向极好,在晚上行走亦如白昼,又怎会像现在一般没有一点点光亮。
他伸出手,但拉扯到胸前的伤口不禁痛呼出声。
床沿上的白薇被他的声音惊醒,一抬头便见他痛苦地用手按在伤口处,急忙说道:“先别动,伤口没有结痂,崩开会出血的。”然后又欣喜道:“你终于醒了,看来性命暂时保住了。”。
宋绪醒来感觉身体异常沉重,猛地抬手引得胸口和后背上的伤剧烈疼痛,突然出现的女子声音让他愣住了。
是了,昏迷前他瞧见过一双漂亮的眼睛,模糊中他也见到过一女子的身影。
“你是谁?”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警惕中带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