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陪你，看你自己。”
郑熙微没说话，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陈方许刚才在假装算题，现在看郑熙微走了，又和宋沅说话。
“你也喜欢帅哥吗？”
宋沅：“欣赏帅哥的颜值。”
哦，陈方许话比脑子快，脱口而出：“那你欣赏我吗？”
说完，他反应过来，脸烧得慌。然后他听见了宋沅的笑声，更羞愧地低下了头。
宋沅：“帅哥，我还挺欣赏你的。”
明明是句玩笑，却还是让陈方许心神乱了。
落叶一天一天地飘落，一场小雨迎来了冬天的序幕。
这座城市地处南方，冬天很少下雪，也没有北方那么寒冷。
宋沅微微往旁边靠着，在听陈方许讲题。
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徐徐地落入宋沅耳中。
陈方许终于讲完，往后靠在座椅上，问：“懂了吗？需不需要再讲一遍？”
宋沅摇了摇头，把书拿回桌上，自己拿笔再算一次。
陈方许心里琢磨着事儿，没打扰她看她把题写完，才问：“你文科那么好，理科却偏科，是什么原因啊？”
他一想到要文理分科，就有些烦躁。他就想了解一下原因，也并不想改变什么。宋沅偏科，也不喜欢学理科，她肯定要选自己喜欢的。至于他自己，即使再不想，也会选择理科。他得对自己负责。
宋沅：“遗传吧。我爸文科很好，他是教历史的。”
陈方许觉得有点道理，又问：“叔叔也教高中吗？”
“不是，大学。”
陈方许心里炸开了花，一瞬间涌上紧张，赶忙问：“那如果你以后找个理工男当男朋友，你爸爸不会不喜欢吧。”
宋沅看着他，面露疑色，说：“你有点奇怪诶。”
陈方许怔住，瞧他都问得什么问题。八字没一撇的事，他在乱想什么。
不是他怎么就带入自己了。更不对了，宋沅找男朋友不会真不会找理工男吧。
都不对，鬼知道他刚才脑补了些什么。导致他现在尴尬地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缓了。
宋沅倒是没再问些别的，只说：“你担心的真多。”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方许都能明显感觉宋沅有点刻意减少和他说话，回家的路上也很安静，安静地过分。他想，他那天真的说错话了。不会她觉察到了吧。
他想起郑熙微那句似是而非的劝诫，有些慌。
下午放学，陈方许终于没忍住，把宋沅叫住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是不是因为那天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少年坐着，仰起头看她，眉毛皱着，看起来有些难过。
宋沅扫了一下班级里还留下的几个人，轻声说：“出去说，好吗？”
陈方许立马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出去。
远方夕阳无限，柔和的光穿越云层，照到人身上。冬季里难得的落日美景，此刻，陈方许却完全没心情看。
宋沅在走廊上停下，手撑着栏杆，看着晚霞，眼里确有猜不出的情绪。
陈方许跟上她，走到她旁边，也看着天空。
“你是不是喜欢我？”
咯噔一下，陈方许的心剧烈地跳动，他想他果然是露馅了。他看向宋沅，却没有他期待的表情。反而是忐忑，不安，甚至有一丝害怕。
害怕吗？害怕自己喜欢她吗？
他几乎有些站不住，手紧紧握着栏杆，脑子里全是那句郑熙微说的“别让她发现，你会后悔的。”眼神向下，就看见她同样握紧的手。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回答。
“你觉得呢？”
宋沅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想起那些糟糕的回忆，模糊回应。
“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啊，我们只是朋友啊。一阵失落涌上心头，陈方许不得已低下了头。
“嗯，那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意外，宋沅这次回得很快，好像事先就已经想过这个答案。
“没有，整个高中也不会谈恋爱。我不要爱情。”
喜欢会让她受伤，会让她无法忘记，会让她失去朋友。
陈方许的心又抽痛了一下。他是不是该庆幸，刚才没有说出那个心底的真正答案。
确实，他应该感谢那时的自己退缩了，看懂了她眼里的情绪。收回那句喜欢，换取剩下的时间里至少是朋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