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金羽洋说,“你碰什么了?”
“血,地上的血。”
金羽洋去看自己的手,只是泛红了而已,并不肿,一切都正常。
“用你的喷雾试试。”
金羽洋从她的包里拿出一瓶喷雾,喷在了上面。
“嘶。”李瑶华皱起眉。
“疼?”
“特别疼。”
“好吧,前面,我们去找个医生看看。”
李瑶华不想去看她的手,更何况上面还有虫子,她还想大叫,它们被垂在两边,她想暂时忘了它们的存在,可她却一直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们。
“或许我们还在湖边黑影里,根本没有走出去。”李瑶华说。
“可能性不大,这里已经没有雾了。”金羽洋说。
两人来到一个村子前,只有十米远的时候,大雾突然来了。
金羽洋感觉到了,李瑶华的手在颤抖,一只虫正爬在他们俩的手之间。
这次什么声音都没有,周围安静的得让人觉得不安。
“咳咳咳。”
“冷得可怕,金先生。”李瑶华说,她的声音不对劲。
“咳咳咳。”
李瑶华弯下腰,咳得很厉害,就像一个即将因为咳嗽而要去世的病人最后的垂死挣扎。
“还能走吗?”金羽洋说。
“应该可……咳咳咳。”李瑶华开始发抖,“我的手很冷,特别冷,两只手都是,像冬天下雪的时候,不带手套那么冷,我真不想失去它们,我不能离开它们。”
“我背你走一段路,然后停下来等着。”
李瑶华趴在他背上,只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金羽洋也有些颤抖,“你还在流血吗?”
“会好的。”金羽洋说。
“怎么了?”
金羽洋停下来了,“有房子。”
“要进去吗?”李瑶华动了身体要下来。
“试试。”
现在,只怕布带会被撕下来,金羽洋一手牵着李瑶华,一手推开了门,等了一会儿后,他才进去。
“不关门吗?”李瑶华问。
“不确定这里的情况,最好不关。”金羽洋说。
“半掩吧,进退都方便。”
这个房子摸着挺大的,两人靠着木墙坐在地上,李瑶华把两只手都放在怀里,之后,干脆放进了衣服里。
金羽洋坐直了身体,“怎……”金羽洋捏了捏她的手。
沉重的呼吸声在那边响起,然后离他们越来越近,李瑶华的身体斜靠向金羽洋,对着门边,好方便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状况。
又是一阵脚步声,那人的呼吸里却透露着兴奋,满满的兴奋。
李瑶华突然想咳嗽,但也只能拼命抑制,之前那个沉重的呼吸声突然没有了,然后传来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也许是那两个人打起来了。
有个人从窗户逃出去了,那人撞碎了玻璃,然后那个人在大哭。
哭声渐渐远了,还有一个人,那人走了吗?
没有人知道。
就在他们两个准备站起来时,脚步声突然响起,那人也是从窗户走的,他踩在玻璃碎片上的声音,二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也从窗户走吗?”
那是陷阱,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直面那里。”金羽洋说。
他们也从窗户跳出去,还没走几步,雾就清了。
这里是他们之前来的第一个村子,李瑶华的手已经不成样子了,“不管怎么样,我得去找医生了,如果这里的医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我是要回去的,我无法再忍受这些虫子了,这确实到我的极限了。”
“你好之后再来找我。”金羽洋说。
天已经黑了。
他们进了村子,正要去问一个刚从外面要回自己家的青年人时,就有个人认出了李瑶华。
“是您,那位夫人。”
“段先生,我今夜应该没有露出我的戒指。”她的手已经在袖子里藏好了。
“您第一次来酒吧,就戴着戒指了,我早就看见了,后面有几次也是。”
“你住在这里吗?”
“对,离酒吧有点远了,本来我在那里也有住的地方,只是我现在有三天的假,所以回家来了。”
李瑶华笑了笑,“你熟悉这个地方真是太好了,真高兴在这个地方见到你。”她说,“现在还会有回去的车吗?”
“如果您的运气好的话,会有一两辆车的,夫人,这位是谁?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金羽洋站在她身后,看不清他的脸,此时在路灯下,他看起来,有点孤独的意味,他长得比他们两个人都高,也许快到一米九了,他现在莫名给人像一个庞然大物的感觉。
“哦,他是我的弟弟,带着一些血缘关系的弟弟,我们来这里游玩,但是遇见了麻烦。”
“天已经黑了,这里就是我家。”段先生指着村里第一家房屋说,“进去坐坐吧,从我家里就能看见村外的路,有车,您就可以喊一声,不过晚上回去是危险的,尤其是您的气质看着就是个有钱人。”
“好吧,段先生,你确实挺幽默的,能胜任吧台边调酒师的工作,我们也乐意去你家里,这是我们的荣幸,可我现在觉得着急,你们这里有医生吗?我们都受了点伤。”
“哦,夫人。”段先生听了以后大笑,“调酒师总是很聪明的,我本来就是学医的,只是天赋差了点,不能在医院里工作,才和哥们去学了调酒,村子里,很多人都来找我看病的。”
“哦,这真巧,那请你带路吧。”李瑶华说,“真抱歉打扰你放假的夜晚。”
段先生家的房子是用木板做的,客厅很大,中间有一个火塘,他们坐在一个矮矮的小木凳子上,段先生去取他的药箱了,他长相普通,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自信乐观的气质,这能让你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见他。
李瑶华看了一眼外面的公路,也许那里也潜藏着什么怪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