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都是古森元也看在眼里的。
“在宫城过的怎么样?”
“普普通通。”
星野胡桃轻轻地瞥了一眼身后,继续寒暄着。
“你呢,在怒所来着?还在打排球吗?”
“是哦,和圣臣还是一个位置呢。你有参加什么社团吗?”
“姑且是在排球部当经理。”
“诶——好意外。”古森元也有些意外,“虽然胡桃你不讨厌排球,但是对排球社团和比赛都不怎么感兴趣吧。”
虽然她还没到佐久早那样“讨厌人群”的程度,但也是会说出“群居没有意义”的人啊。
“嗯……顺势就加入了,然后就做着了。”
意识到星野胡桃没有解释的打算,古森元也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暑假会回东京住吗?”
“会回去住几天吧,其他时候还是呆在宫城。为什么问这个?”
“小学的老师说是要把我们年级三年前埋的时间胶囊挖出来。”
星野胡桃不解:“啊,时间胶囊那种东西不都是放个十年半载再挖的吗?”
古森元也笑着解释道:“其实是学校暑假要打算翻新了,所以让我们先取出来。你来吗?”
“我就不去了。”星野胡桃毫无犹豫地拒绝了小学同学的邀请。
“到时候我的胶囊取出来扔了就行。”
古森元也惊讶:“诶?要扔吗?”
怎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这样!
佐久早圣臣是当时嫌土脏直接没埋,现在星野胡桃又说扔了就行。这两个人真的有在好好珍惜校园时光吗?
“反正我胶囊里也没塞什么。”
星野胡桃回想起当时埋胶囊的场面,其实她也想像佐久早那样,直接不埋的,毕竟她觉得几年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但是在被班主任明里暗里的提醒了好多回后,在最终掩埋的那天,星野胡桃还是草草地扔了一张便利贴进去。
“里面就写了一句话而已。”
“什么话?”
“……不要逃避。”
面对什么事情都迎难而上,绝不逃避。
这是她的座右铭。
也是她生活的信念。
“话说——”被明显的视线紧盯着的星野胡桃,终究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了身后。
“你们三个人也太明显了吧!”
雨宮和树·被拉来的壮丁·委屈·着急解释道:“不是我想来的!是及川学长拉我过来的!”
岩泉一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正义凛然地说:“担心你被坏男人骗了。”
及川彻嬉皮笑脸地走近了她,用着电话那端都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教练叫你过去呢,小胡桃。”
古森元也自然是听到了电话另一端陌生的男声,他不自然地抓紧了手机问:“你是接下来还有事吗?胡桃。”
“嗯。”星野胡桃一边说着,一边踢了及川彻一脚。
她并没有下太重的手,但是及川彻这次的吃痛声却特别的响亮。
“如果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哦、哦,好。”
古森元也话音刚落,手机另一端已经传来忙音。他坐在更衣室的板凳上,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更衣室外,传来佐久早的催促声:“你还要在更衣室里待多久,古森。”
“来了来了。”古森元也迅速地将手机塞进置物柜深处,走了出来,和佐久早圣臣一前一后走向体育馆。
古森元也冷不丁的开口道:“感觉她过的还可以的样子,现在在做排球部经理呢。”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古森元也确信,一边的佐久早绝对知道“她”是谁。
“和部员也相处的挺融洽的。”
回想起那个亲昵的称呼,古森元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佐久早圣臣注意到了他的思绪,停下了脚步。
“嫉妒了?”
“嗯……”古森元也思考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有些安心了呢。”
小学最后的一次对话,星野胡桃突然告诉他们,她要去宫城上学。古森元也问她为什么,她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没有办法,小孩是没有选择权的。”
而最后一次见面,准确来说是古森元也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是小学的毕业典礼后。操场上学生和家长都在拍照留念,唯独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脖子上挂着相机背带,面无表情地朝着天空,拍了几张照片。
古森元也想去问她“拍了什么”的,但不知为何,却迟迟迈不出那一步。
因为他觉得星野胡桃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你不和她说几句吗?圣臣。”
“不要。”佐久早圣臣将口罩戴得更严实了些,不悦地说:“我对胡桃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