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总有人还记得你的生日。
那是你回国以来,第一次见到他露出了除镇定外其他的表情。
譬如微笑。
他的眉目柔和了不少。身着白色衬衣,手捧鲜花的他仿若少年,琥珀色的瞳仁好似一湖异域的深潭。
“孟宴臣,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坐在山坡上时,你们都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山野间的风掠过脸颊,带着秋的温和与寂寥。
这应该是今夜预告的风雪天气前,最后的秋天。
也是他的生日。
他没有对你的话作出回应,只是任由淡淡的笑意驻足在脸庞,弥漫在山间。
于是你们惊讶地察觉,竟有几只菜粉蝶,那些或白或黄的、再普通不过的蝴蝶,正徘徊在花朵之间,薄翅扇动着,隐匿在远方的花海尽头。
“我原本以为,不能带你去蝴蝶谷,就只能放一只蝴蝶风筝了。”你不由得感叹道,“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孟宴臣,你有想过,放你的那些蝴蝶走吗?”你喃喃自语。
那一个个的蝴蝶标本,原本都是一只只生动的蝴蝶。它们在最美丽、最鲜活的时刻遭受酷刑,轰然死去,干枯却美丽地得到了最残酷的永生。
它们,他,都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他这样的人,你不忍看到他得到这样的结局。
“你在说什么?”他并没有听清你的言语。
只是牵引的细线不知何故与天上的风筝失去了联系。已渐趋枯黄的草地上,白色的风筝线静静仰躺着。而你们,你与他,也静静地望着那只蝴蝶,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天际的尽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