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邵逸松仔细想了想知清浊的话,的确找不到任何缺漏,问悲楼是个有些势力的江湖门派,只拿钱办事,不可能归顺朝廷,无论这些杀手是不是问悲楼所派,这个组织都不能再留,从这儿开始查起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心思一定,只等回去之后派暗卫前去调查即可。 他正想着,一滴雨水落至他鼻尖,继而落在他的额头、肩膀上。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瞬时变得阴沉沉的,仿佛快要压下来一般,头顶的树叶被突起的狂风吹的“簌簌”作响,看来大雨要来了。 邵逸松抱起知清浊,想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可他们刚走几步,天空中电闪雷鸣,大雨急急落了下来,把他们淋了个通透。 幸好,他们运气还算不错,邵逸松顺着他们要离开的方向走,竟在不远处发现一个不大、但刚好足够他们容身的山洞。 此时他们的衣物都已被雨淋湿,邵逸松担心她穿着湿掉的衣服会得风寒,便将山洞里的一些枝叶收集起来生了把火。 邵逸松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晾衣架,将衣物晾在火堆上方,一是方便烘干衣服,二是……避嫌。 他们虽已有肌肤之亲,但那次是邵逸松被人下了药,又一时糊涂,才会……如今他若是再如此无礼,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燃烧的火给两人带来些许暖意,火苗将知清浊的玲珑有致的影子映在上方的衣物上,邵逸松面红耳赤的将视线移开,“姑娘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这雨一时半会应是停不了了。” “嗯。” 知清浊应着,她知晓自己根本睡不着,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外头一旦有电闪雷鸣的声音,她就会不由得想起恨情死的那一夜。 她紧闭着眼睛,蜷缩着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许久,邵逸松的声音从衣帘后面传来,“姑娘也不喜欢雨天?” “鬼市建在地下,从不会下雨,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是……吗?”邵逸松迟疑道,似乎在怀疑什么。 欢柔也是极厌恶雨天的,一下雨她就躲在宫里,有时一连几日,除了去给太后与王后请安,她是不会踏出宫中半步的,而且只要一下雨,她连睡觉都不踏实,宫中要整夜灯火通明,她才能小憩一会。 而知清浊同样…… 方才她给出的借口着实太过蹩脚,鬼市的确建于地下,但她知清浊却不是从鬼市长大,就这么几年的时间,怎么可能有“不习惯”一说。 她为什么要骗他? 邵逸松努力不让自己乱想,可是她们之间实在有太多相似之处,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重伤晕倒之时,他似乎听到了那首欢柔常常哼唱的歌曲…… 好不容易被理智压下去的想法,再一次在邵逸松心中疯狂蔓延,但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哼唱起欢柔常常唱的那首歌谣。 “星儿闪闪月儿摇,熟睡的伢儿面儿笑,风儿吹吹柳儿摆,梦乡的伢儿睡的香……” 通过火光映过来的影子,邵逸松看到知清浊方才微微颤抖的身体明显一怔,然后转了个身,向他的方向稍稍靠了靠,蜷缩的身体也放松了些。 仅仅是个再微小不过的小动作,却看的邵逸松瞳孔骤然一缩,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 直到此时,他依旧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知清浊就是欢柔,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爱转玉镯的小动作,一样的不喜雨天,一样对这首歌谣有感到安心的反应,甚至连知清浊后背的刺青,都像是在努力掩饰着什么…… 若是只有一两处相似,还能用巧合解释,若是处处都相似,那无疑就是事实。 直到如今,他几乎可以确定,知清浊……就是纪欢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