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事,找点事情做也挺好。” 林悠然用手拖着下巴,想着怎么才能转移注意力,尽快忘了林中豹的事情,便见缎云川从身后拿出一本沾满了污泥的册子随手递给她。 “什么东西?” 她略有些嫌弃的捏过去,打眼一看,好家伙……原来是自己那一堆没结果的脑洞…… “昨日我去原处寻你去处,没找到你,却在污泥中翻到了它。” 林悠然汗颜,老话没说错,祸害遗千年,以前她以为这“祸害”指的是人,没想到东西也是一样。 她捏着那堆破烂手稿一抖,落下一层干土,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咳……老缎,这东西还是毁尸灭迹的好,留着迟早是个祸害,要是被邵……被新帝看到了,我的脑袋迟早搬家。” “哈……原来好友也知晓。” 缎云川将手稿接过来,随手用烛火点燃丢到了火盆中,“我还以为你不舍得,就一直没丢。” “有什么不舍得的。”反正都印到脑子里了。 当然,后边那句话林悠然没说出来,她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还这本手稿?” “自然不是……”缎云川拍拍手上残留的泥土,“今日带你回来时,见你神情不佳,方来关心好友,不知可好些了?” 林悠然脑袋又开始疼了,她倚在软榻上,如实回答,“没有。” “为何?” “还能为什么……”林悠然情绪越来越低落,依旧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今天我杀人了……我居然会杀人……我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红旗下长大的五好学生居然会……” “杀人是很困难的事情吗?”缎云川不解的望着她,“在你们的世界,就算是将要受到致命的伤害,也不可以反击吗?” “不是……”林悠然头疼的厉害,实在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回答他,“但是……杀人总归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见林悠然着实心不在焉,缎云川也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起身道:“好友太累了,该休寝了。” “你要走了吗?” 林悠然蹙了蹙眉,语气中有些不舍,倒不是她有多少话要跟缎云川说,而是她现在真的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 “你想要我陪你?” 啧……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她生怕缎云川误会什么,道:“倒也不是,夜深了你该回去了,回见。” “好。” 缎云川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营帐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林悠然看着火盆中的灰烬,瘫倒在软榻上,两只眼睛轮流站岗,一夜都未曾合眼。 寻人的小队在天边渐亮时就出发了,这是他们待在此地的最后一日,找不到的那些人……也就找不到了。 一大早,林悠然就爬起来,寻着孩子的哭声找到文玉的营帐,她进去时,文玉正给孩子喂米粥。 别说……你还真别说,文玉本身长的清秀,这么一抱孩子,还真有股贤夫良父的味儿,她一下就想起以前看的那些种田文中在家相妻教子的男主角。 “姑娘来了……快坐……” 文玉抱着孩子,让出这个帐篷中仅有的一个小板凳。 “不用了不用了,你看孩子辛苦,还是你坐吧。” “姑娘怎忽然间客气起来了。”文玉将孩子放在地上防水的羊皮上,自己则蹲在一旁照看着孩子。 林悠然刚要说话,就听文玉忽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他说着,从枕头 “这里面放了安神助眠的草药,姑娘应该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