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以后不会有人再说你什么的。”傅遇深喝着咖啡,压下舌尖的甜腻,似乎是在说着生活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阮禹点点头,也不反驳什么。她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但是,也不能真的按他说的那样做。
这样的话,她就只是傅遇深的夫人了,而不是她自己。
“那只猫现在身体状况不错,但还是得待在恒温箱里,明天要去看看吗?”傅遇深找着话题,虽然没有抬眼定睛看她,可她的一点点举动,他都放在心上。
阮禹有些不明白他今天的热切,这样的他跟昨天的他,生生把面前这个矜贵的男人分割成两半,一半天堂一半地狱,让她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可她从来就没有拒绝傅遇深的权利。
“有时间的话可以带我去看看。”阮禹笑了笑,阮禹的手放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手腕。昨天,他力气太大也太急了,按得她现在都生疼。
“我有时间。”只要她愿意,他有的是时间。
就两个碟子,傅遇深随手在厨房洗起来。
阮禹拿着他热好的牛奶走到落地窗前,藏了很久的情绪终究有些忍不住。
她今天去了自己开的甜品店,结果不太好。她这样的小生意终究需要人亲力亲为,太长时间没去,店里的甜品师傅以为自己能独当一面了,闹着涨工资,不然就要离职自己去开店。代理店长阳奉阴违,跟会计一起,在原材料上偷账,店员更不必说,当初的服务态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店里的收益大打折扣,点评上的星级更是一再下跌。
她不懂,她从不愿意亏待人,给的已经是同级店面里最高的1.5倍之多,为什么还是会事与愿违?
这几个月,她真的很疲累。与傅遇深重逢,父亲出事,跟路绪源决裂,现在事业也深受打击。她不是不知道人要撑起来向前看,可是又忍不住丧气。
如果说从前回到自己的小家还有供自己喘息和发泄的时间和空间,而在这个家里,她却只觉得从踏进门来,自己身上又套了一层躯壳,压得她更喘不过气来。
下一刻,她却被人从背后揽进怀里,她才有些错愕,才发现那人不过是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揉捏起来。
傅遇深手上拿着药膏,单手熟练地给阮禹按着,却让阮禹很受用,手腕酸酸麻麻的,倒能活动了。
空气里是薄荷的清辣味,她两眼酸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差点流出泪来,才想道谢,却只听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