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可是花农却发现,今年的桃树迟迟不肯抽枝,到了往年零星可以看到桃花的时候,整片桃林里连颗绿芽都没有。
奇哉!怪哉!
有花农用刀割开树干,却见原本应嫩黄的树芯竟然乌黑暗沉,毫无生气。
桃树死了,桃林死了,以桃花酿酒为生的桃花镇也要死了。
镇民们难以想象,失去了桃花的桃花镇,究竟还剩下什么……
然而灾祸远远不止于此。
就在人们四处奔走,穿梭在桃林寻找解决之法时,一具尸体被发现了。
尸体周身苍白,无明显伤口。
本是一件杀人案,大家也没把它和桃林的枯败联系在一起,直到仵作剖开他的尸体,露出塞满了男人身体内部的桃花为止。
男人的食道、耳孔、鼻洞,甚至是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都统统毫无例外。原本应绽放于桃林枝头的娇艳花蕊正无差别的在这里绽放,甚至更加鲜艳。
男人是被活活塞死的。
人们很快意识到,这桩谋杀案绝非人为,也很快意识到,桃林的枯败与此案凶手脱不了干系。
一具,两具,三具……多到手指数不清的尸体被接二连三的发现。有的在桃林中,有的在街道上,有的在自己家中……无论死者性别为何,死在何处,无一例外都是同样塞死惨状。
不出两个月,镇民们几乎是闻花色变,因为一旦闻到桃花香,便意味着又有一个人惨遭屠戮,而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说起来,你们最近有没有见到过‘不祥’?”一镇民突然想起了什么,惨白着脸问道。
“提她做什么?还嫌现在的情况不够糟吗!?”马上有人皱眉道,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仿佛听到她的名字便会沾染不幸。
镇民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转瞬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本就纸白的脸色硬是又白了三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枯黑枝桠延伸的尽头,被唤作“不祥”的女孩静静的站立。看上去,她比四年前长高了许多,却仍比同龄人瘦小不少。
黑曜石的眼眸如同过往无数次见到的那般,一眨不眨的望着众人。而女孩昔日光滑洁白的额头,却多了一抹不凡的艳色。
那是一朵精雕细琢的花蕊,于初春和煦的春风中妖娆绽放。
古有诗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过如是。
然而此情此景,却叫人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有人的额头上会凭空出现一朵桃花吗!?而且还这么巧,不偏不倚就是桃林枯败镇民惨遭虐杀的时候?
镇民们这才恍然发觉,他们错得离谱。
不是“不祥”引来灾祸,而是女孩本身就是灾祸。领养人的接连惨死,百里桃林的枯败颓然,桃花镇民的无辜被害,都是女孩一手造成。
妖孽化形,潜入人间。十年之前,心善之人的一念善举,却是引狼入室开门揖盗,彻底将桃花镇推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