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愈艳,叫嚣着把老头碎尸万段。
眼睛中的暗红光芒更加浓郁,覆盖了原本的棕色瞳孔。邪恶的力量四散周身,阿蓁向前踏出一步,想把阿灼拉开,却突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哪里是她的阿灼,根本就是该不得好死的钱仕铭。
没有去思考为什么已经死去的钱仕铭又活过来站在自己的面前,阿蓁赤红了眼睛,右手猛然掏出,刺穿了钱仕铭的胸膛。
火红色跳跃着的心脏在手心处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滚烫的血液逐渐失去它该有的温度。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着阿灼,声音哀伤悲鸣。为什么要这么唤她的阿灼,她的阿灼不是好好的待在后面吗?
瞳孔的暗红变得稀薄,混沌的视野变得清晰。面前的阿灼唇间溢血,却柔声笑着唤她:“阿蓁,回头吧。”
那双会闪亮着光芒的漂亮眼眸,涣散了神采。她看到自己的脸颊映照其上,却再也打不到那人的视野当中。
“不……不……阿灼……不!”
碧衣染血,佳人逝去。
她苦苦期盼了三百年的人儿,却被她亲手葬送。
青白色的光球混杂着月白色的光点自阿灼身体内升腾而出,月白色的光点却在离体的那一刻脱离开来,被什么吸引般飞掠而去。
不远处,原本应被结结实实捆绑倒吊着的玄衣男子孑身独立,手执一盏月白鼎。月白色的光点落入鼎中,混杂着其他的光芒再也查找不出。
“还给我!那是阿灼的!”阿蓁闪电飞过,伸手去抢,却发现男人的动作更快,等她意识到不对,已被男人一掌击落。
夜冥潇洒落地,玄衣未染一尘,反倒是阿蓁染血的衣襟在混上泥土,肮脏不堪。
阿蓁很快便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地牢里是扮猪吃虎!
夜冥收起月白鼎,看着阿蓁透着暗红的眼眸,皱眉劝诫:“回头吧,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堕魔了。”
“呵呵呵……”阿蓁却发出一阵怪笑,透着暗红的眼睛中似有晶莹闪烁,“孑然一身,堕魔又如何!?”
汹涌的魔气自阿蓁身上迸发开来,瞳孔的颜色彻底堕为暗红,再也看不到原来棕色的澄澈。凡体肉身有些受不住魔力的冲击,皮肤上渗透出点点猩红。
夜冥无奈叹气,他抬头仰望夜空,见暗色浓郁,便定下心来。右手翻转,一把白玉萧现于手上,末端悬挂着明黄色的萧穗。
音符响起,群魔退散。
阿蓁执拗向前。身体内的魔力为了与外力相对抗,更加汹涌澎湃的向外溢出,所过之处,百草枯萎。她的杀意坚决异常,唤起的魔力更是凶煞万分,一时之间,周身范围一米内的镇民都枯萎了身子,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
“呵呵,力量……澎湃的力量!血……我还要更多的血……”妖怪堕魔,神志皆损,杀人嗜血,六亲不认。
夜冥加快了吹奏的速度,压制住她只能在原地踏步。
随着魔力的不断涌出,皮肤上的点点猩红逐渐变成一片汪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将土壤污染成焦黑。
“呜呜……啊……”魔化阿蓁痛苦低鸣。
肉体凡胎终究承受不住浩瀚又邪恶的魔力,在不断的对抗冲击下,溃散撕裂。
“血!我还要血……!”
不成人形的身体倒在地上,已然魔化的思维仍在叫嚣着杀戮。
突然,赤红的视野中出现一只小手,小手上捧着一朵半是枯萎的桃花,就像是被闪电击中,阿蓁突然不动了。
瞳孔中的暗红虽未褪去,却不再是充斥杀戮。她想再向前靠近,发现手脚都不听使唤,于是便用下巴蹭地,一毫米又一毫米的艰难向前。
粉白色的花蕊透着温柔的色彩,就像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她用脸颊蹭着花瓣,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如果三百年前,并蒂双开的枝头之上,是她比“阿蓁”更早的具有神识……
桃爷爷问她:“小丫头,你要叫什么名字啊?”
她望向自己肩并肩的粉嫩花蕊,奶声奶气的说道:“我想让姐姐帮我取。”
阿灼抖了抖花瓣,开心道:“好呀,就叫阿蓁吧,寓意健康茁壮的长大。别怕,以后有姐姐保护你!”
她也抖了抖花瓣,靠在阿灼的花蕊上,欣喜的回道:“嗯!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我就是你的妹妹了!”
三百年的期待,三百年的等待,三百年的隐忍……
如果当初,是我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