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几天都是白天播。今天是例外，起了个早闲的，明天开始大概下午一点开播。”
“带粉？”裴超雪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条问她能不能带粉的弹幕，“可以啊，现在人少，给大家个福利。”
【卧槽，今天你咋这么好说话？】
【我也觉得哈哈哈哈斯诺今天脾气好好啊！】
【噫，平时都嫌我们菜呢！】
【突然这么温柔，不会是因为春心萌动了吧？】
“……”
裴超雪深知这些话不能搭理，否则只会被带节奏，所以直接无视了。
她所在的猫爪直播是有带粉上车的功能的，但带了点主播陪玩的性质，需要粉丝付费。
裴超雪没准备让这些铁粉付钱，所以干脆让他们在水友群里私聊她，加游戏好友直接上车。
她正一一核对着水友的名字，排车队顺序，却见一条奇怪的微信消息混入其中——
【斯诺斯诺！！！Awake在拉你排位！你看到了吗！】
消息来自好友列表里的一位正在看她直播的水友。
此刻大概是看游戏里弹出了邀请，但裴超雪没反应，所以来提醒她一下。
看到这条消息，裴超雪手上动作一停，她连忙放下手机，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不知道什么时候，SF-Awake的名字突然亮了起来。
排位邀请正明晃晃地摆在游戏界面的正中央。
心跳仿佛漏了半拍，裴超雪视线一颤，又忽地瞟见旁边的直播间礼物提示正刷个不停。
弹幕数量也骤然上升。
而刷礼物的人正顶着金光闪闪的大主播标，出现在她的直播间活跃榜上。
瞬间的惊愕从心底闪过，裴超雪看着那一行行提示，莫名有些慌乱和无措。
她动了动唇，才僵硬地挤出一句：“什么情况？”
【？？？我还想问你什么情况呢？】
【我日，你和Awake什么关系啊？大清早跑你直播间刷礼物？】
【我们斯诺出息啦！！！】
显然水友们也是毫不知情，裴超雪只能转头去问始作俑者：【你在干嘛？】
然而荆哲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回复：【进来。】
【莱特斯诺：不行啊，我刚答应带粉了的。】
【Awake：知道。】
【Awake：帮你带。】
【莱特斯诺：？？？】
她看着这条消息傻眼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其他水友的消息轰炸中缓缓回神。
裴超雪纠结地望向直播间的弹幕，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试探道：“那个……可能带不了太多人了，现在每辆车只能上三个人，我尽量今天把所有车都带完。如果带不完的话，剩下的我先欠着明天带行吗？”
听着虽然是征求意见，但裴超雪的行为显然不像征求意见。
她说完就直接接受了荆哲的邀请，进入游戏房间。
然后按顺序邀请刚才报名的水友，动作一气呵成。
【？？？】
【？啥意思？】
【你和Awake一起带？】
【卧槽双厨狂喜！】
【我日，这车上的人上辈子积大德了吧？】
而被邀请进来的水友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个走向，游戏语音一片鸦雀无声。
直到荆哲问了句：“能开了？”
沉默的氛围终于被打破。
裴超雪连忙回道：“能能能，开吧。”
“斯诺……”一位女粉似乎还沉浸在万千感慨之中，忍不住喃喃道：“你丫的真是出息了！你居然连Awake都搞定了？！”
裴超雪：“……”
“不是！”还好裴超雪没开摄像头，不然她这颗红得像番茄一样的头会被水友嘲笑到明年。
她紧张又无力地解释着：“我太菜了让他来帮个忙而已，怕带你们掉分。”
“不用解释，我懂的！”那个女生笑嘻嘻地说：“我跟我男朋友办公室恋情，刚在一起的时候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裴超雪：“……”
话落，语音里霎时传来一片起哄的大笑。
笑声此起彼伏，偶有几句揶揄，跟着一并流露出来。
裴超雪默了默，血色再一次无声地从脖颈蔓延到耳根。
因为她好像听见，混杂在其间的，似乎还有一道沉沉的低笑，音量不大，隐隐约约，不甚清晰。
没有任何人发现。
但那独特又好听的声线，却宛如清冽的泉水般，从山石上淌过，又撞上她的心尖。
她有些怀疑，有些茫然，却还是止不住地红了脸。
-
因为荆哲的临时加入，裴超雪只能把名单重新排一遍。
本来她是想拉荆哲玩一局就不打扰他了，结果弹幕对他的呼声太高，而且后面上车的水友也说要和他一起，导致裴超雪不得不把他摁在车位上，两个人一起把人带完。
这么一折腾，几局下来，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下了播，裴超雪担心他赶不及训练赛，主动开口道：“你是不是要回基地了？”
“已经在了。”荆哲说，“早上回的。”
“这样啊……”
可能是今天他陪她直播的事太过震撼，裴超雪还处在震惊中缓不过神，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
她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和他道谢：“对了，谢谢你今天来帮我带热度。”
然而荆哲似乎并不想听这个，他没答，而是转了个话题：“昨天不是说，上线叫我？”
虽然语气淡淡，却多少带了些秋后算账的意思。
“……”裴超雪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忍不住解释道：“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早起呢。而且你们自由训练时间不是晚上吗？我想着晚上再找你。”
“噢。”荆哲好似哼笑一声，“行。”
正说着，耳机那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