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阵眨眼成形,莫问渔心头大怒,这简直是被已经上钩了的鱼儿反甩了一脸泥水! 他在天魔宗如今深得宗主器重,成功结成圣婴之后更是逆我者亡,老奸巨猾如简之行,不是也要看他的脸色行事?竟然在这小小的少清山,被人关在了什么破阵之内! 想拿他作瓮中之鳖?那也要看看这块破石头有没有这个能耐! 不就是个阵法么! 哼哼,这点儿伎俩还难不住他!关作一处也好,倒要看看谁是渔翁谁是土鳖! 莫问渔左臂探出,胳膊上团团魔气化作黑线,向四面八方伸出去,似是碰触到什么活物,遂发力一拉—— “莫老大,哎哎,是我!” 仓皇出声的是陈骞,他摸摸自己肿痛难当的脖子,看着乌蛇一样缓缓缩回的黑烟,实在是心有余悸。以前他好歹还能和莫老大过上好几招,现如今,竟然一点抵挡之力都没有!虽说有几分猝不及防的原因,但是,这也太吓人了!幸好自己抱大腿抱得早! “你们往我这边来!”莫问渔喝道,心里暗骂:几个蠢东西实在是碍手碍脚! 没办法,宗主还有几个得力的,派到其他支线去了,那问心观的孽障可能藏身的地方有好几处,不得不将人手分开。 至于自己这一边,即使那个孽障真的不在此处,他也要灭了这少清山!怎么也得将这凌砄一身硬骨头给绞得粉粉碎才能解了这憋了上百年的夺爱之恨! 白石,白石,呵呵,石头怎么也成不了美玉! 且看他如何将这惯会装模作样的白石打成一团烂泥! 高李黎、简之行等六人缩回,莫问渔右臂蓝黑电光跳脱缭绕,带着令人战栗的阴寒气息,“嘶嘶”作响,迅速化作无数细密的蓝黑色电丝,不住地向外延伸散开,与凌砄的混沌迷雾绞作一团。 这电光与寻常雷电不同,光芒阴瑟瑟的,正如其主人那阴狠诡谲的眼神,看着就令人心底起毛。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蓝黑色电丝扫荡之下,混沌迷雾被冲淡了许多,对面似乎影影绰绰有个人形。 莫问渔左手示意,自己袖中一道碗口粗的蓝黑色电弧似毒蛇一般蜿蜒而出,其余人会意,亦同时将自己的法宝放出,几道魔光与蓝黑电蛇分左右向对面包抄过去。 “嘭!” 一声爆响。 对面人影倏忽不见,几道魔光却是被激得反射回来,直扑原主。 “啊——”一声惨叫,原来是高李黎一个照面之下已经被伤了右臂。另有一名侍从亦受了伤,默默自己接了骨服了丹药,未吭一声。 “呸!”陈骞张口吐出一口带血的沫子,愤愤不已,一瞅见高李黎的苦样儿,赶紧掏出疗伤的丹散帮忙敷了上去。 高李黎恨恨地自己连打两个血愈术,这个时候还是以前在道门学的疗伤法术管用。 都说这白石真人以老实出名,什么磊落如白石,我呸!信你个鬼! “这小子跟着那土老儿,看样子学了几手阵法。大阵虚外,小阵实里,这心机!”简之行眯着眼睛,拈起自己断了一截的头发。 “莫老大,没听说这块臭石头会阵法啊!”陈骞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他生性畏强欺弱又极爱惜己身,对莫问渔怕归怕,可是当实在损害到自己切身了,他还是有勇气来质疑一下的。 “哼!修道修魔的,不都有些这么个玩意儿傍身?咋呼什么?”莫问渔身形飞回,他方才躲得快,未被反击伤到,但是也着实有些狼狈,颜面上未免不好看了点,“方才我见这少清山护山大阵都未有,还纳闷呢!原来还玩的虚虚实实的一套,嘿!真是够阴的!!” “果然虚伪阴毒!”高李黎附声。 少清山大阵防御为主,莫问渔也是有备而来,却未预料到凌砄只身等在门口,先前并未启动大阵,让他们轻轻易易便入了山。 这么一个回合下来,他便料定凌砄是先令他们起轻敌之心,好搞个措手不及。 其实简之行与莫问渔、高李黎等人都好从阴谋诡计的角度去思量问题,却不知凌砄哪里有心思玩内外虚实! 凌砄主要是怕若是少清山护山大阵一时破不开,这魔门中人心胸狭隘偏激,多半要找个地方泄愤,山下的七舍村未免就要遭了毒手。 当然,凌砄事先已做了些防护,但这些人行事诡异狠辣,七舍村老少何其无辜,若平白因他凌砄之故被牵连折损了家园性命,即使是一村凡人,亦是他所不愿。 更何况,那些凡人的笑语,亦曾温暖了少清山。 “去!” 莫问渔厉声叱道,本命法宝穷溟剑脱手飞出。 穷溟剑之剑身微有曲折,剑尖处分出两支细刃如双头蛇信。 那剑在空中扭了几扭,果真化作一蓝一灰两条奇蛇分头飞去,蛇头各有一瘤,蛇目碧莹莹的,绿光照射之处,迷雾一空,木石碎如齑粉。 蓦然“叮叮当当”连声,穷溟剑所化奇蛇之一在空中被一无形物事拦截,连响之后彼处现出一道剑光,凝实精粹,正是凌砄的攸行剑。 莫问渔冷笑一声,将手一招,两条奇蛇飞回,却不再回复剑身,蛇尾盘在他手腕上,蛇头带着半截蛇身撑立而起,猩红的蛇信子“嘶嘶”吞吐不定。 攸行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剑身微微摇摆,剑尖自动对准了魔门四人,如神龙一般,战意昂扬。 “凌砄!你如今就只能藏头露尾么?”陈骞再次出头,大声喊喝,“枉称什么白石真人了!在这小破山上躲了百十年,真是活得跟老鼠一般!” 语声未歇,陈骞袖中飞出一点深紫色,上空立时布出广约千百丈的黑紫色蛛网,连天都被遮暗了下来。 蛛网中间一只屋顶大小的紫魅蛛王蠕蠕而动,八足长满绛红色钢针样的长毛。 蛛口中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