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因却不觉什么,一路神采飞扬,见什么问什么: “那边灵田里长的是什么?好精神!” “咦,这棵七子树长得这么好!七种果实都清清楚楚的!我们青墩山也有两棵,却只能结出五六种果子来!果然是上清山!” “朱师姐,你是马头峰的前辈了,有事请你多多关照啊!” 几番问答下来,朱兆云脸色不知不觉也松动了,笑语也多了些。 走近药圃,朱兆云迟疑了一下,交待:“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药圃里非马头峰弟子不能进,你们先在外面,嗯,看看这里的果子呗,等我跟这里的师兄说一声再摘。”说完,她瞟了一眼幼蕖。 幼蕖苦笑:这还是抱怨自己了。本来朱兆云已经说好可以带她进药圃的,现在,因为多了个田雨因,她便一道被留在外面了。 当然,若是自己跟了进去,留下田师姐一人在外面,也是尴尬。 李幼蕖算是学会了一点为人处世的学问——不是自己主事的时候,还是不要随口答应人的好。 毕竟是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教训啊! 若是在…… 幼蕖闭闭眼摇摇头,不去想那个“若是”。 “李师妹,你在想什么?” 睁开眼,是田雨因关切的眼神。 “没什么。”幼蕖笑笑。 “可是我看你脸色不好哎!” “没有,就是想家了。”幼蕖尽量自然地回了一句。 “哦。”田雨因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我有时也想!听说,在上清山筑基后,就可以下山探亲呢!” 幼蕖可还不知道这个规矩,她早来两个月,竟然知道得还没田雨因多,一时茫然又惭愧,正要细问,就听人惊喜地喊了一声: “田师妹!” 药圃里走出来一位师兄,个子瘦小而灵活,一脸热情的笑容。幼蕖前段时间跟在朱兆云后面见过,是打理药圃的几位师兄之一。 “蒋昕师兄!” 田雨因同样惊喜地回应,几步快跑,人就迎了上去,白色的裙衫飞扬得如一片云彩。 “你是来找我的吗?”蒋昕乐呵呵地问道。 “不是,是朱兆云师姐带我们来见识一下。她先进去了,我们两个是外人,不好擅入呢!”田雨因划拉了一下自己和李幼蕖。 “哦,我是看见朱兆云了,她跟段师兄去找什么了。什么外人内人!都进了上清山了,不都是一家人!来!我带你进去!”蒋昕手一挥,招呼着田雨因入内。 “那,方便吗?朱师姐都没敢带我们,那位段师兄会不会责怪你?”田雨因还是有些迟疑。 蒋昕一听这话不满了: “怎么不方便?药圃里我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来来来!进去!” “还有李师妹呢?”田雨因又指向李幼蕖。 蒋昕记得这个瘦瘦小小的李师妹好像是常跟朱兆云一起的,不以为意,手一划:“一起进吧!” “哎——”田雨因欢欢喜喜地蹦跳着过来,拉起幼蕖,“我们跟蒋师兄进去!没事的!” 幼蕖摸摸鼻子:我知道没事。 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顺从地一笑,跟着田雨因一起进了药圃。 “田师妹,你尝一下这个小金灯!”蒋昕顺手自头上摘了一个淡黄色的果子给田雨因,嘴里的话不停地往外迸,“昨儿那婆罗果好吃不?今儿熟的更多了,你还要不要?其他果子也有了!” 田雨因听得“昨儿那婆罗果”一句,脸上一滞,赶紧回头看了一下幼蕖,见这位李师妹落后了好几步,正东张西望,四处打量药圃里的花花草草,很是好奇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交流,遂灿然一笑: “蒋师兄你太客气了!如果你方便,随意摘几个果子就行!” 蒋昕被这一笑晃得花了眼,头点得如捣蒜: “你带了芥子囊吗?我给你个篮子,随便装!” 蒋昕极热情地招待着田雨因,往她手里塞了个篮子,他又看了一眼幼蕖,犹豫着又道: “李师妹,你也摘几个。” 区别对待如此明显,幼蕖觉得好玩极了,觉得这位蒋昕师兄实在是有趣。 蒋昕被幼蕖那亮亮的一眼看得莫名有些心虚,咳嗽一声: “咳!这边都是刚刚熟的果树,田师妹你喜欢哪一种?” “就这个小金灯,我最喜欢。”田雨因扬起手中咬了一半的淡黄色果子,笑道。 “那师妹你随意摘。”蒋昕赶紧,又连忙道,“我也来帮你!” 两人四手,叶子被纷纷摇落,篮子里很快就装了一半。 幼蕖随手也摘了一枚小金灯,咬了一口,又打量着果树。这小金灯长得挺漂亮,树干又直又壮实,看样子被照料得不错。不过,为什么只是淡黄色? 手里的果子咬开后,果肉呈现出温暖的日光色,口感清爽、汁水充足,就是,味儿好像有些不足? 幼蕖瞅着果子,有些想不通。少清山师父的药圃里也有两棵小金灯。少清山的小金灯果味浓厚,颜色金黄,哪怕是捣碎了泡果茶,也是满口浓浓的香甜味儿。也没听说这小金灯是多么难得的树种啊?师父师兄们平日里也没特意去照料它。 为什么上清山这么好的地儿,长出的果子似乎和少清山有些差别? 幼蕖吃了一枚小金灯,顺手又摘下一枚想再确认一下味道。 “两位师妹果然好眼光,这小金灯是这些果树里头长得最好的。” 抬头看去,树后转出来的是段钢段师兄,一个面相温和的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他是这药圃的主事。 朱兆云跟在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