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蕖”那三个字她是最熟悉不过了,榜单上刚刚浮现出来,她就一眼瞟到了,可怎么竟然出现在阵法比试的榜单上! 是眼花么?还是同名?其他门派也有应该李幼蕖么? 那些名字不住滚动闪现,“李幼蕖”三个字出现后转眼就被其他字迹覆盖了。 幼蕖心存侥幸,眼睛紧盯着阵法榜,等自己名字再度出现时,她目光紧随着自己那三个字,往前略略一扫——上清山李幼蕖! 果然还是这样! 上清山除了她,再没有一个李幼蕖了! 幼蕖呆立在那里,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自己很肯定地将名字录在了白玉盘上小剑标识的那一格内,和玉台峰的其他人一样,怎么现在就变成了阵法比试中的一个呢? 难道自己不小心录入了两次? 幼蕖沉住气,在比剑的榜单下等待。 直到确信所有的比剑弟子名单她都过了两遍以上,可就是没有再看见自己的名字。 哪儿不对了呢? 她心头凉丝丝的,回想了一下方才看到的比剑名单,心里一触,翻手取出紫竹简: “燕华,麻烦帮我问一下袁喜夏,她是不是报了比剑?” 袁喜夏和燕华都是金钟峰弟子,按理来说都是参加阵法比试的。可是,刚才在比剑榜上,“袁喜夏”三字赫然在列。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幼蕖也不能肯定,毕竟,她那位冷璧冷师兄,人在白昱峰,参加的却是剑法比试。袁喜夏常以家传的月晓剑为傲,说不定她就参加了剑试呢! 燕华的语音很快就回复过来: “没有啊!喜夏和我在一起,我刚刚问了她,她说我做梦呢!她肯定参加的是阵法比试。她子时就和我来一起推演阵法了,信心满满地说要拿前三,怎么可能去比剑?” “那……麻烦你告诉她,我刚刚看到的,高台上的榜单里,我的名字和她的互换了,我在阵法一栏,她却在比剑一栏里。你让她赶快来确定一下。我们得赶紧想法子换回来。我不在这等了,我先找真人他们去!” 幼蕖收了紫竹简,深吸一口气,看着天空苦笑一声,来不及多想,飞快赶回了上清山的大帐篷。 上清山各峰的弟子已经在各作准备了,有的在擦拭长剑,有的口中念念有词,有的比划来比划去,还有的干脆盘腿养神,紧张的气氛突然间四处弥漫。 苏怡然最闲,坐在条案上晃荡着两腿,她知道自己怎么准备也没用,还不如轻装上阵,突然一眼瞅见幼蕖急匆匆地进来,神情焦急,心里不由一个“咯噔”:这丫头平时挺稳的呀,什么时候这么慌过?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幼蕖!” 幼蕖扫视一圈没看到自家峰头的人,正急呢,一抬眼看见苏怡然唤她,一个飞身就落在了苏怡然面前。 这下苏怡然知道肯定有事了,不然这丫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礼节,越过那么多人飞过来。 “别急,什么事?”苏怡然握住幼蕖的手,有意无意搭在小丫头脉搏上,果然感觉到幼蕖气息比平常急乱了几分。 “苏师姐,我刚刚看到高台上的榜单,我的名字却和袁喜夏换过来了,她在比剑的名单里,我却是到了阵法比试中。我要找真人他们帮我换过来。”幼蕖简明扼要地述说了原委。 “啊……”苏怡然傻了,她参加了两次四明道会,还听说过许多次前辈的比试,却是头一次听说报好的名字能互换! 他们这些筑基弟子肯定没办法,至少,得禀明带队的几位真人,让真人们想办法与负责此事的乐游门沟通,将名字调整回来。 “墨川师叔呢?”幼蕖四顾。 苏怡然动作更快,飞掠到玉台峰的住处,大声喊开了:“墨川师叔!墨川师叔!” 出来的却是魏臻,他茫然看着着急上火的苏怡然:“怡然师妹?你寻我师父?他在外面呢,米珠和时珂找他对剑,却没说在哪个山谷!” 幼蕖摸摸紫竹简,她只顾着和小伙伴联系,每人都配上了紫竹简,却依仗着同在玉台峰,与师叔时时见面,便没有特意留与墨川师叔即时通讯的工具。 苏怡然一跺脚:“怎么这个时候出去对剑!幼蕖的名字不知道怎么被换到了阵法组,比不了剑啦!你快想办法!” 魏臻一听也急了:“他们只说要找个清静的地儿,我也没顾上问在哪里。不过,师父也没权利动那白玉盘,找我师父还不如直接找带队的真君!要和掌事的乐游门交涉,毕竟比试的一应事宜都是他们在管。而且,这样的麻烦事,最好是善从真君去说话才有分量!” 魏臻虽然老实少急智,这话却是在理。 苏怡然与幼蕖对望一眼,飞速往凝晖峰的住处掠去。 魏臻紧随其后。 凝晖峰的住处静悄悄的,只有田雨因和塍羽音两人在低声交谈。 “小田师叔,请问善从真君何在?” 幼蕖稳住身形气息,礼貌询问。 田雨因诧异地看着三道急冲过来的身影,姿态优雅地起了身:“幼蕖呀!你寻我师父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昨儿夜里乐游门的寒翎真君带了难得的冰泉冻来,师父一高兴喝多了,这酒后力大,现在还没起呢!” “我有急事要禀告真君!” “是魔人来袭,还是四明山深处的厉害妖兽出来作乱?”田雨因端庄淡然,不慌不忙地问道。 “不是……”幼蕖才说了两个字,就又被田雨因打断: “是哪一峰的弟子斗气滋事,伤到了吗?” 田雨因面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问话也是慢悠悠。 她自恃元婴弟子,气度得配得上身份才行,最近说话做事便不免力求从容沉稳,特别是对辈分比她低的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