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没问题,大家便以星槎为中心散开,自行探索山林。切记来日方长,勿要贪心,万事以安全为先。” 祈宁之叮嘱了几句,又笑着道: “在此间若是得了什么,都归你们自个儿,各凭机缘,宝贝是小,道心为大!别眼红别人,也别畏畏缩缩藏头藏尾的,宗门不贪你们那点儿宝贝,师兄我也不贪。” “知道啦!师兄!”小 弟子们笑哄哄地应了,祁师兄的这话他们在归云海就听耳熟了,但师兄尽职提醒,他们也要应一声好让师兄放心。 在归云海的历练,大家就得了不少好东西,除去上交宗门的,还自留了不少。 他们对朱宸州虽然不甚了解,但看这奇山异水,想来也会有收获,至于多少,真的就是各凭机缘了。 机缘机缘,落在你头上才是你的缘,很犯不着因此伤了同门和气甚至惹来宗门厌弃。都是天下大宗玄机门的弟子,本身资质之外,心性也不能差。要是那等眼皮子浅的,怎么可能走得长远?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谨慎些不代表要步步为营、草木皆兵。弟子们大都明白这样的道理:玄机门、上清山、乐游门等天下大宗,名气不虚,代代昌盛,很大程度上便是源于对弟子在物资上的大度宽容与纪律上的严明公正。 弟子的机缘便是宗门的机缘,弟子强大了自然有宗门的好处,煌煌大宗,传承万年,积累的宝物不知凡几,远超个人之力,又岂会贪图弟子的个人之物? 反过来,宗门能人辈出,蒸蒸日上,其福荫之下,每个人都可以靠着大树好乘凉。 有些小心思的人,再贪心眼红,也要掂量一下为此出手到底值不值。 毕竟出手抢夺甚至使出阴私手段来坏别人的机缘,每每会激起公愤,为人不齿,当然也会损了自己的道心,特别是朝夕相处的同门之间。 谁能四处使坏还能一辈子瞒过天下人?除非是一根筋到底的绝世枭雄,那又另说。不过,这种人万中无一,谁都不敢说阅世未深的自己就有无上手段可以完美掩饰自己。 瞒天过海,不停编织新的谎话去圆前面的谎言与掩饰,得费多大的心力!还不如省下气力来好生修炼。 这青空界,朗朗乾坤之下,只要上进努力,都有大路好走,何必钻到犄角疙瘩里阴暗度日? 揣着猎奇期待,新弟子们兴奋地开始了新一段探索。 祈宁之婉拒了几人同行的建议,只说自己还要押后检查一下星槎所在,稍晚出去也只是随意四处看看,不敢探寻太多太远,勿要分薄了大家的收获,那几人便也识趣自去了。 他笑着看师弟师妹们四散入山中远去,再周全地围着星槎转了两圈,将周遭情况发传书与两位师叔确认,告知彼此安然状况。 两位真人知道弟子们省心,也自欣慰,勉励几句,皆大欢喜,然后便可分些心去自行找寻一些新奇之物,也不枉来此一趟。 身为带队人的职责履行得差不多了,祈宁之才摸摸自己腰间的回位玉符,提起精神,往地图上记载的独龙岗方向快速赶去。 那缕如松交给他的青云障被放出在身前引路,化作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青烟,尤其在草木之间穿行,极难察觉。若非有云清授予的感应之法,祈宁之自己都找不到前方的这缕青云障。 果然,草叶尖上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令这丝青云障欢欣舞动起来。 这一带正是独龙岗。 小九来过了! 祈宁之心头一喜,又加快了几分。 青云障引着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这丫头,走个路都不老实!祈宁之想起当日少清山上,小九带着他去采摘为过年准备的花果那一次,也是净挑不好走的地儿乱跑,不由失笑。 几处留有青云障气息的地方,都有灵植被采摘的痕迹。看看泥土翻起的痕迹和草茎的断茬儿,时间不超过两日。 祈宁之心里有了数,安定多了。这一带没有凶恶的荒兽,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样子,小丫头没遇到什么危险。 青云障的气息追到了一条大河边,祈宁之皱起了眉头。 眼前河水湍急,那缕青云障到此便垂落下来,像是垂头丧气地提醒着他,追不到人了。 从眼前的水路走了? 祈宁之飞到河对岸,确认这一边没有小九的痕迹。 是上游还是下游? 祈宁之踌躇不定。 “祁师兄!” 他正来回转悠了两次,忽然听到一声脆喊。 祈宁之无奈回头,按下略显焦躁的情绪,袖子垂下掩住手腕上的青云障,若无其事地笑问: “杨鸣师妹,是你?” 来路上,白衣翩翩,身姿窈窕,巧笑嫣然,正是他玄机门的师妹杨鸣。 “祁师兄,你也到了这里啊!”杨鸣明知故问,狡黠的笑容透着精明,却不算市侩,加上清秀利落的相貌,令人没法讨厌她。 “是啊!”祈宁之索性答了,“我看过记载,此处似有龙睛草与龙血花,便想来寻上一寻。不想师妹你也到了此处,莫非也有同样的目的?” 祈宁之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算误导,毕竟只要找到了龙睛草,多半就能找到小九进一步的下落。 杨鸣亦坦率一笑:“我可没有祁师兄你的本事,但方才一路没有什么瞧得上的物事,便想走远一点,与大家分开一点,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稀奇的灵植。我有金灵根,感觉到此处有金水之气,又见师兄你往这边来,便想乘着师兄你的东风,好沾点光啊!” 以杨鸣的精明,往祈宁之身边凑自然有她的想法。 祈宁之那样完美的师兄形象,她亦是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求真个在祁师兄身边长伴,道侣什么的还远着呢,日后再说,真成了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