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人成婚了? 还是个鲛族? 幼蕖想起上次连山真君来少清山透露的消息,说言是就是因从前欠下的情债被困在孤崖海,如今看来,他是从了? 幼蕖还算有点心理准备,许一泓却是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言,言真人,他,会成亲?还不是人类!”许一泓磕磕绊绊地,“那你们祁师兄,要喊一个鲛人为师娘!” 幼蕖笑得扶额,不知道许一泓到底是心疼知非真人言是,还是心疼祁宁之祁师兄? “是啊,”杨鸣补充道,“这位言夫人完全看不出是个鲛族,走路说话都跟我们没什么二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个正常女修士,而且又好看又利索,做事待人都妥妥当当,通人情得很!言师叔对言师娘也好得很呢!言听计从!” 胡玉也叹了口气:“唉,我们都没看过言师叔那样儿,简直是做小伏低,一看就是给娘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唉,我们都没眼看! “虽然这位师娘好看,可我们言师叔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啊,对不?怎么就一下子没脾气了呢? “你们不知道啊,听了这消息开始好多人还不信,等硬撑着见到了言师叔伉俪你侬我侬那甜蜜样儿,多少漂亮师叔师姐哭红了眼!” “知非真人,那,那,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啊!”许一泓脱口感叹,神情惘然,若有所失。 一位风流倜傥的英俊真人才有吸引力,一位成了家又怕老婆的真人,再俊再出色,也失去了许多光彩,简直都黯淡无光了。 许一泓顿时不感兴趣了。 “知非真人平安就好,结婴又成家,真是好事成双。”幼蕖笑道。 幼蕖对言是的关心也是因为师父的念想,如今知道他没事,还娶了妻,也就放心了。心道,今儿晚上得给师父默祷时告诉他一下,好教师父安心。对了,还得传个消息,告诉二哥三哥一下。 “因为言师叔刚刚回来,要安顿家眷啊,还有大概因为急着赶路回山,境界没彻底稳定,所以要落后宗门星槎几日。我来的时候,是听说他会带着祁师兄随后就来。”胡玉七扯八扯地总算把事情说完了。 “没想到知非真人也有被降服的一天,我好几个师姐,还有好几个女师叔都崇拜他呢!我得赶着回去告诉她们!唉唉,早点儿死心吧!”许一泓说走就走,脚步一点就飞出了小竹林。 “哎呀——”险些撞上了人。 原来是米珠在外头。 许一泓心道,这人好生奇怪,在小竹林外又不进来又不声响,她这急急冲出来,不撞上才奇怪! 虽然这么想,但到底在人家地盘上,她客客气气地告了罪:“是我鲁莽了!我是虚盈门的许一泓,不知师姐……” 米珠扶了下腰,她刚刚一闪之下差点扭到,可是也不好生气,也客客气气地行了礼: “小妹是红叶真人座下弟子米珠,亦是这玉台峰的,我来寻幼蕖师妹,不知她可在?” 许一泓有些奇怪地看着米珠,她冲出来的时候,分明看到这米珠静立在小竹林外头,而不是正往这边走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到了片刻。那就应该听到她们谈话了,幼蕖刚刚也在说话啊,还有,若幼蕖不在,她们来干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被许一泓瞅得有些尴尬的米珠讪讪一笑,提高了声音:“幼蕖师妹可在?我师父喊你去说话!” “我在呢!”幼蕖步出小竹林。 她有些意外:“红叶师伯唤我?我上午禀告过她,我下晌要在小竹林见一些朋友的。小米师姐,你可知道师伯喊我何事?” 杨鸣和胡玉也跟了出来。 米珠看看幼蕖身后,态度极好:“我也不知何事,就只知道云玲真人来了,和师父闲聊呢,说到了几个弟子的事,便让我来唤你去说几句话。” 这话说得温柔又明白,幼蕖却觉得有些奇怪。 不止为米珠这好态度,还有,她知道云玲真人今日已经来过玉台峰了,怎么又来找师伯闲聊? 而且,她去四方馆执勤的时候,还听同在四方馆的燕华说,云玲真人今日让多准备些灵果灵茶,她和她的晞儿这半天不出门。 燕华还悄悄抱怨道:“这位云玲真人可能吃了!让准备的果子比别的宗门三日的份例都多!” 她还笑了一笑。 “云玲真人?可是周流心斋的云玲真人?”幼蕖还没开口,杨鸣先问道。 “正是,云玲真人是家师的旧识,来上清山后时常来找家师闲话,待我们也跟子侄一般。”米珠微笑。 “云玲真人与我同宗,算起来我该喊她一声‘姑母’,既然她在这,我也到了玉台峰,便跟你一道儿去给她请个安罢!”杨鸣对幼蕖道。 幼蕖知道杨鸣的家族杨氏也是渊源颇久,根深枝繁,与岳华州的杨真人同族也不为奇。 米珠犹豫了一下,却也没理由阻止杨鸣,转念一想:也正好,有个外人在场,这丫头的破事还怕宣扬不出去? 她就不信,就这几日的交情,杨鸣就和幼蕖好成了一条心!杨鸣明明看起来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姑娘! 对幼蕖而言,不管谁跟了去,自己也是坦坦荡荡,没什么好惧的,只是这事儿有些奇怪罢了,她抱歉地对许一泓与胡玉笑了笑,温言道下次再约叙话。 许一泓见人家峰头有事,自己这个外人不方便再待着,便拉着胡玉告辞。 没想到胡玉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杨鸣:“一泓师姐,你先走。杨鸣姐,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着瞎闹腾啥?”杨鸣胳膊拔不出来,不由嗔了胡玉一句。她是去给杨家姑母请安,这胡玉跟过去算什么? 胡玉死活不松手:“你的姑母就是我的姑母,我们师姐妹这么好,我也要跟过去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