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萧云轫我不了解,白石真人那真是!”这个弟子听起来甚是熟知白石真人的旧事,“绿柳浦,古战场,少清山,在哪里都能惊天动地,这真不是我辈可以相比的。还有,要不是善信真君舍身灭魔,我道门如今也没这么太平!善信真君的玉台峰传承真是了不起!” 听人如此推崇玉台峰与师祖善信真君,旁听的吴祯也忍不住露出淡淡笑意。 曹晖转了转眼珠子,话题如他所愿顺理成章地转到了玉台峰。 “善信真君我也是深感钦佩啊!不止是他,便是他的弟子也个个出色,当得起一时俊杰。白石真人已逝就先不谈了,如今的红叶真人,一介女流,又是个金丹,在一众元婴真君队伍里撑起了玉台峰的声名,了不起!” 曹晖边说边点头感慨,见众人随之点头认可,又叹了一声:“红叶真人能撑起玉台峰,不容易!一是她剑法深得善信真君真传,二来,她洁身自好、坚贞孤守,这才护得剑家圣地光彩不灭。唉,也就老一辈的真人做到这样了。现在玉台峰的人啊……” 曹晖摇了摇头,不胜遗憾的样子。 吴祯皱眉,这黄庭山弟子的话里话外,是对如今的玉台峰不满么? 他还没问,已经有人先问了出来:“曹兄,你这话却是何意?这话有些蹊跷啊!现在的怎么了,你莫非是见到玉台峰的什么不堪么?” 曹晖“嘿”了一声,道: “也不至于是什么不堪,就是,觉得新进的这些弟子心思不在修炼上,鄙人不免有些瞧不上!小小年纪,学那些世俗的男女弄些什么求偶之思,哪有心思追寻大道呢?也虽说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可是啊,我的意思是,要想嫁人,早些下山去!占着大门派的位置资源,却不往好里学,可不是白费了宗门师长的苦心么!” 有好事的弟子便来相问:“曹兄,你听到什么事体了么?谁谁谁?求啥偶?曹兄你么?” 这种消息好多人都爱听,一时便聚了好几人。吴祯面容平静,也站在一旁没有走开的意思。 “我哪有!是玉台峰那个在四明道会上力压神剑门的女弟子,你们知道不?对,就是李幼蕖,也是白石真人的弟子。剑术是不错,可惜这心思不太纯,毕竟少了亲师父教导。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听当事人说的。 “当事人是谁?周流心斋的杨晞你们知道吧?那是我们这一辈里顶尖的人物!不止是修为,那仪容也是相当出众的。自然,就有女孩儿知慕少艾啦! “你们也猜到八九成了对不?李幼蕖给我那杨晞杨兄啊,递了情书!哎呀,那缠绵爱慕,我学不来!杨晞是个慎独自律的人,当时啊,真是不知如何处置!幸好云玲真人在侧,拿这情书立时便上了玉台峰,找红叶真人去。 “去干什么?帮红叶真人整肃门户啊!我们修道人虽然没那么多清规戒律,可是,大道在上,哪里能让弟子分了心?李幼蕖没师父教导,云玲真人少不得要让红叶多管教着一点。道理得给她讲透了,这也是为她好!别小小年纪就走了歪路!” 自己被人围着成为中心,自己说出来的话被人当做稀奇,曹晖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飘飘然的,一时间说得眉飞色舞。 吴祯听得大为皱眉,他没想到素未谋面的小师妹李幼蕖是这般的性情,在他这样严正的人心里,这种行为已经堪与“轻浮”相近了。 不过,这是真的吗?这“曹兄”说得言之凿凿,还扯上了杨晞与云玲真人,倒似也有两分真。 已经有人问了:“曹晖,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怎么不知道?我也和杨晞往来了好几日,未曾听说此事啊!” “那是人家杨晞顾全主人家的名声!总归闹出来不好看。云玲真人当时拿着了那传情的竹简,恼得!正给我撞上,她当我是自家子侄,才予我说的。我是一句虚话都没有!至于云玲真人,人家什么身份?她编排这个,有什么好处?都在上清山地盘上呢!再说,人家也没想怎么,只是去让红叶真人管束弟子罢了。” 曹晖说得振振有词。 “我于玉台峰的人无冤无仇,我们黄庭山的人可也造不出半句假话来。” “那到了玉台峰又怎么说?” “嗐,到了玉台峰,那李幼蕖见云玲真人当面质问,一时羞惭无地,竟然矢口否认!” “那,你是见到她羞惭了?猜的吧!也许真个不是她的手笔呢!好歹也是白石真人的弟子,哪能这么不知轻重?” “呵呵,白石当日为了一个‘情’字险些误了剿魔大业,这弟子也是有样学样。她不承认,可是那传信的紫竹简就只有少清山才有!再追证据,我也不多说,只说一点,那竹简中的灵力标记,的的确确是李幼蕖那姑娘的!这可做不得假!” “这样啊……”质问曹晖的人喃喃自语,似乎有些相信了。 “可是那李幼蕖死活不认。唉,你说,年轻人么,做错了,认个错,改了就是,又没要拿她如何。可是,她不仅不承认,还恼羞成怒,不知怎地,将来劝说调和的一位同门师姐劈了几道电光。闹成这样,红叶真人也无力去辨认真假,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云玲真人气得不行,也撒手不管了!嘿,事实摆在那里,认不认又如何?总之啊……” 说罢,曹晖负着手,再不多言,满脸的高深莫测。 曹晖的这段见闻也藏在心里好几天了,没机会说出去实在憋得难受,如今尽数倾出,好似出了一口气一般,大感痛快。 可惜,当他得意回头,却只看到吴祯那高大的背影远去。 说得太投入了,还是没捞到和吴祯搭话的机会,曹晖不甚遗憾。 不过,机会多着呢! 曹晖余兴未了,摇头晃脑地又道:“都道玉台峰是持剑人的高峰,我看啊,出了李幼蕖这样的人,这一代弟子若是这样,也不过如此了……” “你说玉台峰什么?李幼蕖又什么?”一声尖锐的质问插了进来,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