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没这么大气!反正看这剑光和身法,出处不是白垣州就是北荒州。嗳,是了,我怎么觉得与最北的那神山上有点像呢?” “这怎么可能?那里是圣门重地,是三位宗主看重的地方,哪里会来冲这里的禁空令呢?” “呵呵,这禁空令不得人心,只怕三位宗主都未必知道” “就是,耽误我们多少事儿!” “要是我有这本事,我也要偷偷窜过去了。对了,古林派这丫头要是能成了,倒也算人家会调教弟子。我家小子我就让他投过去!” “什么古林派?我说了你们别不当回事,这身法,真的与神山上来的人有点像!” “唉,我觉得像……算了,不管哪一家,只盼着他们能成。也给我们开个好头。” 众人都仰着头观战,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祈宁之听得时而好笑,时而叹息,心里的担忧愈加浓重。 刚刚他也想冲过去了,可小丫头对他这个方向做了个禁止的手势,他不知她有什么打算,只得依旧观望。 连救了两个同伴的铁脚仙抽空回望一眼,冷汗都下来了。刚刚那个救了他的小姑娘,已经被神镜二老一前一后地围住了。 怪不得,他这里压力减轻了许多! 幸好,那小姑娘身形无比灵活,像条泥鳅,钻来滑去,四面镜子射出的光剑穿插如梭,却连她的衣角也没沾上。 只听得“铮铮”连声,幼蕖将无肠剑横于胸口,已把奔向她上盘的三道镜光挡住,左手不知何时也多出来一面宝镜,信手一扬,又把凌空而来的三道镜光反射回去,正好与后继而来的数道银光撞上,“嘭”一下,在空中炸出了几个光球。 忽地这丫头又是一个拔身,众人还不知为何,就见三道亮光贴着她的脚底射过去了。这三道镜光原先根本未显现,直至快到幼蕖面前时才有亮光入眼,不知这丫头是如何看到的。 她这一系列身形变幻,如穿花蛱蝶,众人看得目不暇接。 就在她以提气的功夫避开镜光之际,那红发人袖中突然飞出一只铁爪,“呼”的一声,直奔向幼蕖腰间。 幼蕖身形未落,就势一拧身,铁爪恰好贴着她的纤腰擦过。她灵力涌出,往前一送,这一招借力打力,那条铁爪立时偏了方向,搭上了前方一只五阶鸫鸟。 只听得“吱嘎”惨叫,那只巨大的鸫鸟被抓得翅折骨碎,沾血的蓝色鸟羽飞扬起来,看得神镜二老心惊又复心疼不已,而下方的观者却是大舒一口气。 铁脚仙亦是大舒一口气,精神倍增,喝叱声里,刀光如洪流滚滚,第三个同伴倏然间脱困而出。 神镜二老怪叫连连,忽地将肩齐齐一耸,数道乌光自背后射出,正对着幼蕖与铁脚仙等人。这乌光凝聚着主人修为,若乌虹疾射,隐隐带着风雷之声,令人不敢小觑。 幼蕖与铁脚仙俱是疾转方向,可那乌光若有灵性一般,竟随着他们的转向同时调转去向,眨眼的功夫就追踪而至。 幼蕖一抖那柄无肠剑,剑身颤巍巍地柔若无骨,抖动不休,她反手一圈,柔软弹跳的长剑登时把射至面门的乌虹圈住,团团一转,卸去了大部分力道,顺手甩出,附近的鸫鸟群又遭了秧,被伤了一片。 红发紫发二人俱是气得须发怒张,铁脚仙也就罢了,这个半途杀出来的死丫头尤其可恶! 本事也没什么大本事,就仗着一双飞云靴灵巧,一柄软剑讨巧,加上身份灵活,东逃西窜还顺便借他们的力灭了不少鸫鸟,真真气煞人也! 两人对望一眼,将手中宝镜一抛,镜光化作万缕千丝,齐向几名敌人罩下,大部分却是集中在幼蕖这一边。 幼蕖突然身形一晃,众人只看到空中一下出现了三个手持灰剑、脚登飞云靴的小丫头,其中两个被如丝镜光罩住后,雨丝般的光线向内一搅,连人带剑都湮灭在光里。 可再眨一下眼,那丫头又轻飘飘地若羽毛一般,出现在一只巨大鸫鸟的背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鸫鸟仰脖尖啼一声,便乱飞乱撞,将附近两只四阶鸫鸟撞得鸟羽纷飞,悲鸣不已。 而铁脚仙陡然飞起,拔至极高处,宛如饿鹰扑兔,人刀合一冲刺下来,不袭敌人,却是径刺向离他最近的那面宝镜! 神镜二老哪想到这俩人打得超出常理,一个不防,宝镜“铿”地爆响,似是遭到重创。 铁脚仙整个人都被弹飞,却是得意大笑。 红发人心疼宝镜,忙不迭地召回宝镜,正要细看,突然只听得“蓬”的一声,一团火光突然在眼前爆炸开来,呛人的烟雾之中,还有无数细如牛毛的金光闪烁。 “不好!” 红发人当即推掌屏气,身形直落。 “哈哈哈!”铁脚仙这回才是真得意而笑。 原来铁脚仙那自上而下凌厉无比的一刀竟是虚招,刺中宝镜之时,他已经顺势收刀,却暗里在宝镜上粘了一粒偷袭用的金芒霰。 铁脚仙大刀阔马的粗豪形象太过鲜明,谁想到这样的好汉子也会用阴诡的偷袭手段? 红发人满脸都扎着金针,便如刺猬一般,眼皮半闭,不知死活。 可紫发人看同伴受伤,竟然不管不顾不救,狞笑着握拳一捏。 “糟糕!” 铁脚仙脱口惊呼,他冲了一半,见势不对当即硬生生止住。 离他不远处的鸟群“轰”一声炸开,第四个尚未救出的同伴当即被炸得尸骨全无。 铁脚仙哪里想到,只一个呼吸之间,同伴就死在眼前。 被救出来的三人悲呼一声:“大哥!” 都无余暇伤痛,镜光鸟爪转眼已经又缠了过来。 下方,一只巨大的蓝颌鸫鸟已经托着掉下去的红发人飞了上来,怪不得紫发人毫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