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摸了一通嗅了一圈,玉生和雪芽一下子就认同了突然飞来的这古怪铜镜。 天生灵物之间自有感应,善意与敌意,温暖与阴寒,彼此都有本能的敏感。 玉生的小脸上还满是怜爱,他先前听到小地绎镜的满腔幽怨,心有戚戚,他太能理解不能出去玩的苦闷了。 芝人一把搂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地绎镜,对幼蕖“咿咿呀呀”,眼神里都是央求,意思很明显,芝人也想让小地绎镜留下陪他们呢! 雪芽则用头轻轻去拱镜面,镜面上闪了又闪,快活的“稀溜溜”嘶声与小儿笑声交杂。 一下子拱得重了,小地绎镜“咚”一声砸地上了,玉生弯腰吃力地去抱小地绎镜,可是小芝人个子不足尺许,力气也就那么点,实在是抱不起来,索性连人带镜在地上“骨碌碌”连滚了两圈,滚得开心不已,“咯咯”直笑。 雪芽也连滚了两圈,三个家伙滚作一团,已经是分不开了。 幼蕖满心的好奇与好笑。 实在是怪啊!这三个活宝贝放在外面,个个都是会引发修士们打破头争夺的奇珍,可在这里,就是三个玩心正盛的小孩儿聚会,彼此都没将对方看得有多宝贝。 一见面,三个家伙就毫无生疏感,更没有戒备与盘问,热络得像多年老友。 看着小地绎镜兴奋的放光,幼蕖想想小地绎镜那散漫的性子,乖乖被关在墨玉环里那么久,确实很不容易了。 玉生不太抱得动小地绎镜,干脆将这面神镜用手拖着走,一路拖到幼蕖面前,“咿呀”而语,很坚定地不撒手,表示要和小地绎镜守一块儿。 幼蕖眼看着这人人欲得的神镜被拖得在地上“刺啦刺啦”都要磨出火星子来了,还溅了半片镜面的泥灰,不由扶额。 可是,小地绎镜一声也不吭,乖乖地很配合。 而且,幼蕖瞧着,这家伙还甘之如饴呢! 镜面快活地闪啊闪,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这山头陪芝人芝马厮混了。 于情于理,幼蕖都没法拒绝这三个小家伙。 她一把将三个家伙都搂进了怀里,轻声叮嘱道: “行吧,就依着你们。待会我会将阵法再加固一下,也扩大一点,你们一定要记住,同进同出,除了小地绎镜可以自行飞来飞去,玉生、雪芽,你们俩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啊! “如果出去玩,一定要有小地绎镜陪着!如果我喊小地绎镜有事啊,你们要么进镜儿里呆着,要么,就在家里安分呆一阵,忍一忍!活得长久,才能玩得长久啊!一时贪欢,送了小命,可太不值得啦!” 玉生与雪芽将脑袋在幼蕖身上蹭了又蹭,“嗯嗯”声不断,表示坚决听话。 幼蕖怜爱地在两个小家伙脑门儿上摸了又摸。 小地绎镜也扭来扭去地表达离别前的不舍。 幼蕖并不领情,曲起指头“蹦儿”一下,用力弹在镜面上: “你这么舍不得我,不如,就跟我回去?” 小地绎镜被弹得“嗡嗡”作响,还倒抽了口凉气,好像真的跟人一样也有痛感。 幼蕖心里可明白得很,这家伙一肚子全是玩心,又不像玉生雪芽离不开老窝,哪会舍不得她? 只是姿态要好一点,不然,怕她反悔啊! 果然,她话音刚落,小地绎镜立刻不扭了: “不不不,我是舍不得你,你那其实也挺好玩的,你和苏怡然那个傻丫头斗嘴我最爱听。可是,玉生和雪芽要人照顾呢!” 被点到名的玉生和雪芽立刻眼巴巴地望过来。 幼蕖失笑: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们,还能反悔么?” 三个小家伙立刻蹦到地上,欢呼不已。 小地绎镜在地上“颠儿”“颠儿”地蹦着,也不管地上是石头还是泥。 幼蕖瞅着,这家伙这样疯下去的话,估计没几年,就要给磕得坑坑洼洼,外头修士见到它也认不出了。 谁能想到,这面破旧还掉皮的铜镜,是四面天地神镜之一呢? 有了小地绎镜的陪伴,幼蕖对芝人芝马的安全问题确实放心了许多。 她拍拍手起身: “行啦!我走了,你们三个好自为之啊!” 小地绎镜平躺着飘在半空,芝人芝马坐在镜面上,将这镜儿当做了飞盘。 玉生笑嘻嘻地摇着小手,两条白玉般的小腿挂在镜面下晃荡来晃荡去,甚是惬意。 果然是天材地宝啊!这天地生出来的宝贝,连天地神镜都心甘情愿地为其所役。幼蕖一笑,径自去了。 渐渐远离了身后的欢声笑语,归路上,幼蕖只身一人,突然生出点寂寥之感来。 其实来的时候也是一人,但有小地绎镜“嘟嘟哝哝”地闲磕牙,凭添了许多热闹。 不知不觉,幼蕖已经习惯了小地绎镜的陪伴了。 这小家伙,整日里没话找话地贫嘴,当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甚至还嫌弃它聒噪。此刻真的耳边没聒噪声传来了,竟然还挺想的呢! 笑着摇了摇头,幼蕖加快了脚程,她离开的时间不短了,也不知道苏大师姐捉到多少无骨白鱼了! 顺路又采了几株灵药和两把灵果,前面已经是来时的那片深潭。 幼蕖习惯性地放出神识扫了一圈,嗯,没有任何异常。 她有心吓苏怡然一跳,便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绕过草丛,往谭边走去。 却见岸边只有韩冉冉与柯辰二人,怡然这丫头在水里呆得上瘾了?怎么还没上来? 两个小姑娘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正坐在水边闲话,看来确实苏怡然还在忙着捞鱼。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