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苏怡然想不通了,就是柯辰与韩冉冉亦对眼前生死相搏的一对很是好奇。 按理说,阴蝮蛇不会为区区一只红云貂穷追至此,而这红云貂品阶没阴蝮蛇高,战斗力更弱,该是一口被咬住就玩完了。 看起来,阴蝮蛇与这红云貂已是纠缠了好些时候,最后这貂儿逃无可逃,才被阴蝮蛇逼至末路。 幼蕖定睛一瞧,有了数: “这红云貂不知是撞上了什么运气,竟然吃了株高品阶的灵参。你们看,它嘴角有痕迹,还有,它爪子上还抓着粒人参果不放呢!” 其余三人亦随之瞧去,不由恍然大悟! 红云貂通体毛发赤红,故而爪子上抓着粒只有小指尖大的同色红果子,压根不起眼。 那尖尖的嘴角,还残余着红红白白的碎屑,正是嚼碎的灵参末。 所以这小东西虽是被阴蝮蛇一口咬住了要害,但眼神闪亮,蹬撑有力,果然是刚刚吃下了宝贝元气蓬勃的迹象。 苏怡然猜了个大概,不由兴奋起来,将云起剑当做了说书的惊堂木在地上一拍,滔滔开讲: “我知道啦!诸位,且听我道来。我们这上清山,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山林里随处有灵参仙芝之天生灵药。不知何年何地,生得有一株上品灵参,沐天地之精华,吞服便可脱胎换骨,突破品阶! “这阴蝮蛇与红云貂同时发现了这灵参,俱是将其视作必得之物。只是这等好物入了双方四眼,岂不要苦苦争夺一番?这可就要打破头了呀!不过,红云貂儿机灵,动作又快,一时胆大包天抢先一步吃了大半,在蛇口威胁下,还带着仅剩下的人参果子逃到了此处。 “那阴蝮蛇横行已久,当是气急败坏,恼恨它竟被区区一只小貂儿在蛇口夺了食,岂止颜面无存,害它错失升阶良机更是深仇大恨!故而穷追不舍,意欲报仇,要想将貂儿和人参全部吞下腹去才得甘心呢!” 苏怡然一段说书讲得眉飞色舞,说罢又不由摇头叹气: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貂儿平日里多怕阴蝮蛇呢!可是,还敢在蛇口里抢下灵参,连一口都不肯剩。啧啧!勇气可嘉!可惜可惜,贪了这一口,小命要丢喽!” 四人看着阵外那只阴蝮蛇与红云貂,蛇口虽然咬紧不放,却一时没法进一步完全将小貂儿吞下。 那红云貂本身也强健,又得了灵参之力,竟是挣扎着用两只短肢撑住了蛇口,教自己不至被囫囵吞了。 阴蝮蛇盘起身子发力,嘴巴发狠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红云貂则“吱哩哇啦”地拼命往外挣,两下里相持不下。 只是阴蝮蛇到底品阶高,气力又大,红云貂渐渐挣扎的幅度小了下来,一点一点地被合在蛇口之内。 韩冉冉心下不忍,见苏怡然与幼蕖俱是见怪不怪的模样,犹豫了一下,终是逼自己开口: “两位师叔,我……能不能去救这红云貂?” 柯辰也有些意动,可看了看苏怡然,还是没动。 小姑娘,对柔柔软软又蠢蠢的小东西都是天生有些怜爱之情的。 何况这貂儿又是蛇口下的弱者,生出些扶弱救危的正义想法很正常。 苏怡然正了正神色,平静道: “我不会救。但是你若出手,我也不会拦住你。前提是,你要能自保,且不要殃及到同伴身上。” 韩冉冉觉得幼蕖心最软,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幼蕖: 谁知道幼蕖亦是赞同苏怡然的说法: “我和苏师姐想的一样。我不会救这貂儿。但只要你能独立救下它,我也不会阻止你的举动。” 韩冉冉哪有把握从一条至少五阶的妖蛇口中救出红云貂?她转头看了看那只垂死挣扎的貂儿,口中喃喃: “我知道历练不该乱发善心,可是,这貂儿好生……” “好生可爱,又好生可怜,是不是?”幼蕖含笑问道。 韩冉冉下意识地点头。 幼蕖指着外头: “这和救人不一样,这满山每日都在上演这样的情形。自然界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兽类是不讲悲悯之心的,这是自然规律。你遇上了,有能力,就顺手救一救,是好事。力有不逮,便只得眼睁睁旁观。不然,为此搭上自己,太过不值。” 苏怡然接口: “不是我们心狠,可是你若大发善心,却没本事收尾,这善心就不是真善。你对它善了,对你身边的人来说,就不够善了。我们善心也得老老实实量力而行,是不?” 韩冉冉垂眸不语。 幼蕖一笑: “如果此刻是两条妖蛇相争,双方都是丑陋恶心狠毒之像,此刻弱的那条被强的吞入腹中,你还想救吗?” 韩冉冉不由摇了摇头: “不救。” “那就是了,妖蛇你不救,可能还会觉得它死就死了,总归不是好东西。可红云貂你就觉得无辜可怜,忍不住生出怜悯之心。还不是因为皮相不同?” 韩冉冉一顿,心头结忽然松开: “我明白了。” 幼蕖微笑: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到底,有慈悲心总比铁石心肠要好,只是未到时候。我在历练途中听说过,有人偏是悲悯万物,特别是受伤的小兽小禽,他都收了来,甚至不惜花了许多灵石。” 苏怡然笑着抢话: “我也听说过!后来,就有那种妖兽猎人专门打了半死不活的飞禽走兽到他家门口换灵石,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比坊市上贵得多!这反成了这些人赚钱的生意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幼蕖接着道: “其实我挺佩服这种人的,只是自叹做不到。而且,这要有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