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师叔,我们任务在身,就不陪你寒暄了。回头见!”幼蕖一拨剑光便欲飞走。 顾川急得大喊一声: “我跟你们一起去!” 说着,归海剑已冲到三女跟前,幼蕖只好顿下剑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顾师叔,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是正经任务,我们没空陪你对对练的!我知道你说过也想外出历练,这样吧,下次我们挑个合适的,这次我们可带不了你!” 梁溪也点头: “顾川,这事儿你就别要强了,来,我这有本剑谱,朱宸州土著的剑法,市面上没有的,你没见过吧!你拿过去好生练练,回头我找你比剑!” 顾川很生气,头上的短发根根儿都竖了起来: “你们拿我当小孩儿哄呢?我知道你们是正经历练,可我也是我师父同意跟着来的!李幼蕖,梁溪绛英,你们只管做你们的就是,我又不是没本事,怎么也不会拖累队伍,你们横鼻子竖眼睛的干嘛?” “温长老同意你跟来?” 幼蕖依然圆睁着双眼,这怀疑的态度令顾川愈加气恼: “我就这么没用吗?你就觉得我师父这么不放心我?” 他这急赤白脸的模样倒是令幼蕖打消了怀疑,无奈地看向梁溪绛英。 梁溪眉头才一皱,顾川指尖就凝出一道指头粗细的剑光: “师父,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幼蕖与梁溪她们啦!我保证听话勤力,好好完成任务!” 自顾自地说完,当着她们的面,一扬手,将剑书发了出去。 小黄雀“嗖”地飞起,小翅膀扇着转了一圈,落在顾川的肩头,小脑袋左顾右盼,得意非凡。 到这份上了,梁溪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勉强点头: “我们可顾不上你,你得自个儿将自个儿照顾好了。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你别乱跑,想做什么得问过我才行!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师叔,照样翻脸!” 她得将恶话说在前头,这小子受不了气赶紧走人最好! 谁知顾川出乎意料的好脾气,老老实实地点了头: “师父也说了,让我听你们的。我不会惹事的,也不会乱跑乱行动。” 这哪里像刚刚那个怒发冲冠的顾川? 更不像往日那个倔强执拗的顾川。 要不是那只圆球一样的小黄雀还在耀武扬威地“唧啾”,幼蕖与梁溪绛英都要怀疑眼前的顾川在刚刚换了芯子! “那行——走吧!” 顾川咧嘴一笑,归海剑一起,果然规规矩矩地跟在三人之后。 一路上,梁溪绛英故意指挥顾川做些砍柴生火、打猎采果之类的杂活儿,姚惠甚是不安,本能地就要出手抢活儿。 梁溪绛英却是止住姚惠,让她安心消受这位顾师叔的劳动成果。 顾川手忙脚乱,不是生火时被呛得咳嗽连连,就是打猎用力过猛将可怜的小兽剁得稀烂,实在是第一回干这些粗活儿。 可他老老实实,一点牢骚也无,一喊就到,一说就做,甚至还干得兴致勃勃,饶有趣味。 在林间发现只普通的野兔,也能追得兴高采烈,脚步“啪嗒”“啪嗒”欢快得很,大呼小叫地一路喊,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生火的时候“啊啊”大叫,惊而不慌,甚至有几分惊喜,最后干脆趴在地上毫无形象地钻研了半天木柴堆放形态与火焰的关系, 幼蕖看得好笑,却也不干涉。 这位小顾师叔以前爱装老成,看来也是环境使然,如今才释放出些许少年天性。 如此一路,幼蕖、梁溪、姚惠三人与新加入的顾川虽有些小小磕绊,却也总体和睦,顺利到达目的地。 眼望着远处那座看似普普通通的神人观,梁溪转头问姚惠: “那洪骊知道了自己的前世身份,洪家父母也知道了,他们虽是凡人,也该晓得道魔双方水火不容。怎么就敢将上清山掌门爱子送到魔人手上寻求庇护?” 岂不是主动送羊入了虎口? 姚惠尴尬地一笑: “我寻到洪骊时,也怕走漏风声引来意外,没有直说是上清山,只说他前世父母是道门大能。他父母好像也没跟那神人观说实话,反而是告诉那边,他家孩子的前世仇人是道门中人,如今上门寻仇来了,故而前去寻求庇护。” “前世仇人……” 幼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理由确实能让魔门出手,反正是给道门的人找不痛快。 顾川眼前一亮: “凡人也有这般聪明的?这由头找得倒是好!” 是啊,既能在魔门那里找到靠山,又不至于令魔门觉得奇货可居,好将洪骊拿在手上作要挟道门之物。 梁溪绛英叹道: “顾川,凡人的聪明才智绝不在你我之下,你可莫要小瞧了他们。阴谋诡计,血流成河,样样都做得来,只是比你我少了一段灵根而已。脑子么,什么都不少的,甚至因为寿元有限,动手能力也有限,他们算计的功夫更加厉害呢!” 突然,顾川肩上的小黄雀“唧啾”一声,顾川闻声望去,前方茫茫,却是什么都未见到。 幼蕖眉心一跳,低声道: “大家掩住身形!” 他们此时虽在云层里,却不保有心人的着意勘探。 梁溪绛英与姚惠自然是听她的,顾川虽有些不甘,却也依言往自己身上贴了张隐身的灵符。 只有那只小黄雀振翅高飞,便如这空中许许多多来来往往的飞禽一般,似乎漫无目的地在寻食。 “令威!” “令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