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一匹奔驰着的赤兔马在将军府前停停下来,只见马上坐着一位穿着一身烟罗色长袍的女子,乌黑亮丽的长发束成高马尾,轻轻一跃,便从马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提了一只野兔,好不潇洒。
玉竹和南星在府外等了她多时,以见她下来,南星便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快进府,今日将军在前厅又摔碟子又砸碗的看起来很生气,您要不去看看吧?”
许淮宁走到正厅外,还没进去,便听到许长恭愤怒的声音:“这圣上为何如此顽固,我都写了几封回绝信上报,可圣上依然不肯收回成命!”
许夫人亦是焦急不已:“这该如何是好啊?总不能陪上我女儿的后半生吧!”
“夫人莫急,容我再想想办法。”
许将军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我便起兵吧!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女儿到那种虎狼窝去!”
这么一说,许夫人心里更害怕了:“这可怎么行啊?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许将军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的筹划着:“事到如此,也只有这么一种办法了。”
在门外站着的许淮宁听不下去了,这听着听着连谋反都出来了。她从门外走了进来:“父亲,发生了何时?”
许将军和许夫人看到她进来,神情有些仓促,许将军连忙把桌子上放着的信拿起来藏在了自己的身后,虽然他动作极快,可还是被敏锐的许淮宁捕捉到了。
许淮宁歪了歪身子,往许将军身后看去:“父亲,您拿的这是……”
许夫人笑了笑:“没什么,一封信罢了,你不是打猎去了吗,今日回来的倒是挺早。”
许夫人说这话时,眼里还闪烁着泪光,许淮宁走上去为她擦了一把眼泪:“母亲别哭,这是怎么了?”
许淮宁走到许将军身后,把他手里的那封信拿了过来,没想到是一封婚书。
许将军:“宁儿啊,父亲知道你渴求自由,不愿被束缚,若你不愿,本也没想为你强行安排婚事,可如今……京城传来圣旨,要你与五皇子沈屹成婚。”
许淮宁大吃一惊:“成婚?”
许将军和许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便是他们两个的掌上明珠,他们从来不用其他闺阁女儿的规矩去约束她,只希望她能为自己而活,如今,若要让她一个人远嫁京城,自是不舍。
许将军立刻说道:“宁儿,你不必担心,父亲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给你自由。”
许淮宁沉默了片刻,低着头没开口说话。
许将军看出许淮宁不愿意,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既然上书不成,那我便入京回旨,我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娶,若是她不愿,谁都左右不了。”
许淮宁一手抓住许将军的手臂:“父亲,女儿没有不愿,我嫁。”
许将军和许夫人听到这话,怔了一怔,许夫人走过去,轻轻抚摸着许淮宁的脸庞说道:“宁儿,你可不要一时冲动,坏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过就是一个圣旨,你若不愿,我们自有办法,你可千万别为了我们,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啊!”
许将军也认真的看着她:“是啊!宁儿,你与这五皇子连面都没见过,如今便要谈婚论嫁了,父亲知道你心里自然是不愿的。”
许淮宁轻描淡写的说道:“无妨,反正女儿没有心上人,嫁谁不是嫁?这五皇子说不定还是个好归宿呢。”
其实这话都是许淮宁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故意说给他听的,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人做丈夫。
许将军一脸担忧:“父亲在此镇守,也无法随你至京城,你若是过的不好,我和你母亲应该多担心呀。我们本就不求你嫁入高门,只希望能找个真心待你的相伴一生,最好是能在眼前的那种,可如今你若嫁给五皇子,便要久居京城,回来一趟都是难事啊!”
许淮宁毫不在意:“父亲不必担心,女儿一身本领,况且是父亲嫡女,谁又敢欺负我?女儿在外游历了三年,也见过不少事,区区一桩婚事,不能对女儿造成什么伤害。”
许夫人眼中也尽是愁容,许淮宁安慰道:“母亲别伤心了,是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只可惜,女儿无法在父亲母亲身前尽孝。”
到了晚上,许淮宁坐在房间里,擦拭着自己一箱子的宝贝兵器。
南星蹙着眉,站在一旁:“小姐曾得就答应了?一个不知底细的皇子,如今小姐便要嫁给他,想来便让人觉得忧心。”
许淮宁一脸无奈:“不答应又能如何?这是圣旨,我若不应,父亲自然是不会逼我,可这不是空给他们添麻烦吗?父亲虽不在京城,可在朝堂依然是占有有一席之地,介时,那些是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趁机弹劾,再向父亲叩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事情可就大了。”
她继续说着:“又或是圣上不肯罢休,硬是要我嫁给五皇子,我父亲为季渊国守了二十年的边疆,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几百次,哪次不是拖着一身的伤回来?我母亲原本也是京城贵女,这些年来也少不了担惊受怕。现如今,边疆的敌人才安稳的几年,若是因为我,父亲一朝起兵反抗,便就成了大家口中谋权篡位的千古恶人,那这些年来的忠君爱国又算得了什么?”
南星点点头:“如此想来,还是小姐想的周全。可如此一来,小姐的后半生可就毁了。”
许淮宁坚定的说道:“这女子,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太依靠他人,能够做到自给自足,日子都不会太差。”
“再说了,凡事不要做最坏的打算,玉竹不是已经去打听了吗?”许淮宁一脸自信的说道,她幻想着,或许这桩婚事应该不会太差。
正说着,玉竹便从外头进来,双手叠放在腹前,恭敬的行了个礼。许淮宁探着头问道:“如何?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玉竹脸色不太好:“奴婢听说,这五皇子弱不禁风,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靠着汤药吊着一口气。”
南星一脸愁容:“啊!原来是个病秧子,唉,我可怜的小姐呀。”
许淮宁轻叹了口气:“本以为可以陪我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