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白袅袅在房中激动的梳妆,胭脂涂了又擦,擦了又涂,总觉得不好看,头上的发钗换了不知多少个,最终才依照沈屹的性格换了支清新淡雅的,还专门在脖颈处涂了香粉,就等待着沈屹的到来。
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慕儿便说道:“想必殿下是不会来了,要不侧夫人先睡吧。”
白袅袅毅然决然的说道:“怎么可能?你莫要胡说,今日是我与殿下成婚的第一日,殿下怎么可能不来我房中?”
“可是从前纺间就有传闻,说五殿下不近女色。”
白袅袅继续在为沈屹说好话:“从前殿下未曾成亲,不近女色,那是独善其身。就连那许淮宁粗鄙不堪的女子都有带血的手帕,殿下都未晾着她,我这么国色天香,殿下怎会不来我房中?”
慕儿迎合着:“侧夫人说的是,是奴婢多嘴了。”
此刻的沈屹正在书房看书,许淮宁不知来送什么,只听见在门口守着的凌风说道:“夫人请回吧,殿下看书时不让任何人入内,晚上用过膳后也不会进食。”
许淮宁闻言,款款转身,准备离开。
房中的沈屹听到外面是许淮宁的声音,便大声说道:“凌风,让夫人进来。”
凌风听到后,把书房的门打开,侧着身子,请许淮宁进去。
许淮宁手中端着酒走进去,沈屹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未曾就寝?”
许淮宁把酒端到沈屹面前,莞尔一笑,道:“这是我自己酿的樱桃酒,特地给你送来一壶,以也感谢你今晚用膳时的维护之情。”
他唇角微扬:“你我二人之间,即是合作便不必如此客气。”
沈屹从不饮酒,看着面前的樱桃酒,本想回绝,却看到许淮宁嫣然巧笑,便没说出口拒绝的话。
许淮宁看到这么晚了,沈屹却还在看书,许淮宁凑的近了些:“你这是在看什么?”
沈屹把手中的书递给许淮宁“既在朝为官,便要为天下考虑,为百姓考虑,只有了解民生疾苦,才能为民办事。”
许淮宁接过沈屹的书看了看:“想要了解民生,看这些书是没有用的,这些书上大多都是胡编乱造,你需要离京下乡亲自去看一看,贴近百姓的生活,才能真正的了解百姓。”
沈屹为难的说道:“你也知道,我在皇子中不受宠,年进弱冠才出宫开府,现如今更是没机会出去瞧瞧。”
许淮宁想了想:“那我来跟你说说吧!最为突出的便是苦役,其实老百姓并非只需要种种地,吃吃喝喝便可以平安地度过一生。百姓们要服的苦役非常多,动不动就需要人去服役。若是百姓们不肯,那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可若是肯了,有命去却可能没命回。”
沈屹对这话倒是赞同:“这些我倒是有所耳闻,每年边境有敌军来犯时,总会搭进去不少的兵力财力,可取得的也只是眼前一时的胜利,之后依然会来犯。”
沈屹又感到好奇:“不过这些你又是从何得知?”
许淮宁嘴角微翘:“其实,我从十五岁开始便到处游历,我父亲母亲只会派人保护我,但从不会约束我,一来是想看看外面的不同,二来是想看看百姓们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只可惜只游历了三年,我还有许多地方都未曾去过。”
沈屹深知许淮宁的才能,在他眼中,许淮宁就像是一只雄鹰,应该飞在崇山峻岭之上,不该被禁锢在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中,便再次承诺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一直困在后院的,那样便辱没了你的才能,终有一天,我会给你自由。”
许淮宁顾盼间微笑道:“你真的觉得……我有才能?”
沈屹语气真诚的说:“当然。”
这是许淮宁到京城来第一次有人没有因为她的女儿身,而对她产生偏见,反而对她送上肯定。
许淮宁将樱桃酒倒在杯子里,自己端起一杯,另一杯递给沈屹,十分高兴:“多谢殿下的赏识,殿下就像是淮宁的伯乐,能够遇上殿下是淮宁三生有幸,这一杯敬殿下。”
沈屹看着手中琉璃杯中的酒体呈宝石红色,清亮透明,樱桃果香浓郁,抬起手一口喝下,只感觉口感甘甜醇厚。
他本不爱喝酒,觉得酒呛人又刺鼻,但是这樱桃酒,却让人感觉爽怡纯净,回味持久弥香。
沈屹连连赞道:“没想到你竟酿的一手好酒!”
“这些都是我在家中酿的,临行时带了一些,如今也快喝没了。”
“你很喜欢酿酒?”
“嗯,我曾经到处游历时,见过不少酿酒的手艺和秘方,酿得一手好酒。”
“那在府中你也可以酿啊!”
“府中东西不齐全,我曾经在家中酿酒的一套工具都是我父亲专门找人为我打造的。”
“既然你喜欢,那便将酿酒需要的工具写下来,又或是画张图纸,我明日便吩咐人为你去打造。”
许淮宁听到后,轻轻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美眸,一身光芒犹如穿云利剑。
两人就着这壶樱桃酒,喝了一晚,一边喝一边聊着百姓。
白袅袅在房中等到了子时,慕儿已经劝说她多次让她早点歇息,可她偏是要等着,如今到了夜里,还是不肯死心,决定去书房看看。
到了书房门口,白袅袅看到里面灯火通明,心中便有了一丝丝的慰籍,虽然殿下没来自己房中,但最起码也没去那个许淮宁房中。
白袅袅便被凌风拦了下来,凌风:“侧夫人请回,殿下书房不许旁人入内。”
白袅袅跋扈的说道:“竟如此无礼,我哪里是旁人?我是屹哥哥的枕边人!”
凌风又说了一句:“还想侧夫人请回,这规矩是殿下吩咐的,任何人都不得打破。”
白袅袅一专方才娇纵的嘴脸,笑得可人的说道:“屹哥哥看书到现在,想必定是累了,妾身只是想进去为他捶捶腿,捏捏肩,稍稍放松些。”
此时屋内,沈屹手中捏着小小的琉璃杯,看着此时醉倒在书案上的许淮宁,
她趴在书案上醉的不省人事,脸颊微微泛红,双眸紧闭着,她的双唇宛若半熟的樱桃,娇艳欲滴。
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