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没理他。 姐弟二人去了书院。 这一次,二人依旧走的后门。 守门的也依旧那个老大爷。 不过今日,他并未轻松放行,而是瞅了眼苏二狗手里啃了一半的饼子,慢悠悠地说:“给我一个。” 苏二狗:“……” -- 苏二狗不知他姐是来给人治病的,还当他们是来做书院生意的。 “不过姐,咱们的饼子卖完了呀!就……就剩碗里这些了。” 还被他吃了一半了,刚刚又给了老爷爷俩。 说好一个的,老头儿拿了俩! 不讲武德! “今天不卖,我们先找沈川拿预定的清单,再照着清单做好了明天送过来。”苏小小解释得很详细,不因苏二狗不懂便有所敷衍。 “原来如此!”苏二狗恍然大悟。 “这样的话,咱们就不用等在这里卖了,姐!你怎么想到的?” 苏小小唔了一声:“就这么想到的,可能……我聪明?” 苏二狗:“……” 二人去了沈院长的庭院,下人早已得令对这个小胖村姑放行。 “他是……”下人看向苏二狗。 “我弟弟。”苏小小说。 “啊,请进。”下人客气地将二人请去了一间雅致的厢房。 沈家不算有钱勋贵,可毕竟开着书院,在镇上也算大户人家。 里头一桌一椅,一案一书,皆十分讲究。 寻常乡下人第一次来这里,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苏小小打算让弟弟放宽心,不必拘束,一转头,就瞧见苏二狗已经大喇喇地摊在椅子上睡着了。 苏小小:“……” 苏小小去了那位病人的厢房,就在隔壁。 景弈也在。 他刚给表哥擦了汗。 有汗,说明身上的高热在退。 “你来了。”他说,“我表哥的高热反反复复,为什么会这样?” 苏小小说道:“反复高热三五天都是正常的,他昨晚和今早可进食了?” 景弈点头:“吃了一点白粥。” 这么看还是有好转的,至少能吃进去东西了。 荣恩堂的大夫治了几日不见起色,她一来就—— 景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起昨夜白泽的禀报:“是杏花村的小丫头,姓苏,家里有爹、一个弟弟,和三个孩子,三个孩子管她爹叫爷爷,管她弟弟叫舅舅,应当就是她儿子。” 三个孩子,她才多大?! “她相公——” “在房里没出来。” 左不过是个乡下汉子,白泽就没继续守着了。 “你师承何处?”景弈问。 苏小小叹气:“我师父很低调,一般不让我说,不过若是你执意想知道,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告诉你。我师父姓符,住在春柳巷。” 白泽的确说,她昨日离开书院后去了春柳巷的一户符姓郎中家里。 符。 会是当年的符太医吗? 不对,符太医早已去世多年,年纪也与那位郎中对不上。 “怎么?你不信?”苏小小问。 景弈淡道:“没有,只是觉得鲜少有大夫愿意收女弟子。” 苏小小摊手:“那还不是因为我天赋异禀、根骨奇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根骨奇佳……景弈看着她的小胖身子,嘴角抽了抽。 苏小小道:“我要开始为患者治疗了,劳驾在屋外等候?” 景弈转身出了屋子,为她合上房门。 苏小小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对了,以后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必让人鬼鬼祟祟地去爬我家的屋顶。” 景弈大拳一握。 以白泽的轻功……居然被一个小村姑发现了? 苏小小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很好,昨晚果然是他干的。 苏小小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当着他的面,唰的插上了门栓! 景弈:“……” 苏小小从小背篓里拿出急救包,方才苏二狗翻到这个了,不过他没打开包袱。 她拿出听诊器,听了对方的心跳与呼吸音,改善不算太大。 “看来吃药的效果太慢了。” 苏小小决定为他输液。 她给他系压脉管时,他醒了。 他迷茫儿又错愕地看向苏小小。 苏小小轻声道:“我是景公子请来的大夫,我在为你医治,可能有点疼痛,你稍微忍耐一下。” 对方点点头,乖乖的没动。 大夫最喜欢听话的患者了。 “你放心,我会很轻的。” 然后,她扎漏针了…… 这副身体没有前世的肌肉记忆,小胖手指按照脑子里的力道扎下去,果断扎过头。 苏小小悻悻地看着他:“那个,我可能得再扎一次。” 对方虚弱而温柔地笑了笑,示意苏小小自己没事。 苏小小第三针总算扎对了。 …… 景弈一直默默守在廊下。 长平被勒令不许靠近,远远地站在院子里,一边幽怨地看看景弈,一边担忧地瞅瞅紧闭的房门。 景公子也真是的,公子是何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