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浩远直接被噎到梗住。 这时,方氏与苏锦娘过来井边打水。 “是秀姑和陈秀才啊,大丫也在呢。” 方氏打了招呼。 苏小小看了几人一眼,猜到是黄氏为何而来了。 ——八成是来向苏锦娘提亲的。 苏小小猜的不错,黄氏今日的确是为儿子的亲事而来。 黄氏可不想在未来亲家面前落了颜面,她拉了儿子一把,阴阳怪气地说道:“算了,皓哥儿,你是要去府城念书的人了,别和你表妹计较!你表妹大字不识一个,大道理讲穿了她也不明白!” 方氏闻到了其中的火药味,她劝道:“大早上的,有话好好说。” 黄氏道:“我倒是也想好好说呀,又不是谁都像你家锦娘,通情达理,贤惠聪明!有些人呐,只管好吃懒做,啥也不会,连锦娘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黄氏说完,一转头,发现苏胖丫早已走远,适才自己的那番话也不知苏胖丫听见没听见。 苏胖丫骂她时,她一字不落地听下来了,那叫一个戳肺管子了! 凭啥轮到她骂苏胖丫时,苏胖丫就走了? 她是白骂了?! 黄氏心口堵得不行! 方氏继续做和事佬:“我看大丫不是那种人,大丫最近懂事多了。” 黄氏呵呵道:“她有锦娘一半懂事,我都不操这个心了……好歹是小姑子的亲骨肉,我原想着,等皓哥儿去府城念书了,对她也照应一二——” “陈秀才真要去府城念书了?”黄氏第二次提起这一茬了,方氏想不留意都不行。 黄氏道:“那可不?只有能考上举人的,才有资格举荐去府城的!” 陈浩远没说什么,好像也默认了自己能够考上举人。 方氏对二人的态度瞬间有了一个质的转变。 原本,以苏锦娘的容貌与名声,不愁嫁不到好人家,可再好的人家也没出过一个举人老爷的。 这门亲事,看来八成是要定下了。 方氏笑道:“天气冷,去家里说话吧。” 至此,黄氏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死丫头不将她放在眼里,自以为嫁了个俊俏相公了不起,呵,还不是个地里刨食的?有她儿子厉害吗? 她儿子可是未来的举人老爷! 苏小小并不知黄氏丰富的内心戏,今日的行程有些紧,加上道路难走,她想早点儿回来就得尽快赶去镇上。 她可没功夫一直一直听黄氏发癫。 今天过小年,街上的铺子关得差不多了,但门上都贴上了喜气洋洋的春联与福字。 在古代,纸很贵,找文人写的春联就更贵了,因此在村里很难看到有谁家贴对联。 苏小小的记忆中,陈氏尚在人世时倒是贴过一两回,她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了。 苏小小忽然就想买两副对联回去,可惜没的卖了。 -- 苏小小到春柳巷时,符家的院门是虚掩着的,雪地里有几串进进出出的、尺码不大的脚印。 苏小小当即断定,符郎中昨夜依旧没有回来。 “符大娘,我来了。” 苏小小推开院门,去了符大娘的屋。 符大娘正坐在床上吃药,甫一听见苏小小的声音,她面上闪过一阵尴尬慌乱,赶忙将药盒子往一旁的凳子上一搁,扭头望向床内侧。 可忽然又觉着搁在外头不妥,将药盒子藏进了被窝。 苏小小跨过门槛时,她已将头扭向了里侧,十分任性地甩了苏小小一个六亲不认的侧脸。 苏小小好笑地来到床边:“符大娘,今天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符大娘没好气地说。 苏小小笑道:“哟,中气很足啊,看来药效发挥得不错,不难受了吧?脸色红润了些,昨晚是不是睡得很好?” 符大娘哼道:“好什么好!没见我腿折了吗!” 苏小小就道:“我给你用止疼药了呀。” 止疼药是卫廷没用完的,卫廷那厮就不怕疼,苏小小于是将止疼药省下了。 “哼!”符大娘嘴硬道,“你的药,没效果!” “没效果呀?那我留给你的药去哪儿啦?”苏小小看着空空如也的凳子问。 符大娘道:“扔了!” 苏小小抿唇憋笑。 “笑什么笑!”符大娘瞪道。 苏小小掳嘴儿,示意符大娘瞅瞅自己的被窝。 符大娘低头一瞧,赫然是被子没盖好,露出了几片药。 “哈哈!” 该笑就笑呀,苏小小可不会放过让小老太太社死的机会。 符大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老实说,她一开始的确是不信苏小小给的药能有奇效的。 一是苏小小只是个乡下丫头,不可能懂医术。 二是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她从不曾见过,她丈夫行医,儿子也行医,她就算不是大夫,多少也耳濡目染比旁人多点见识,可她就没见过像苏小小那种的治疗手段。 可到了夜里,她心慌心悸的感觉消失了,头疼也减轻了,摇晃脑袋,居然没像往常那样眩晕。 至于说腿上的疼痛,也没太明显。 等她一觉醒来天亮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个好觉。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睡整觉是什么时候了。 “人上了年纪,难免有些毛病,不是突然病入膏肓,而是一点一点、日积月累地加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