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胖嘟嘟的,衣着朴素干净,虽不认识,却给了苏渊一种十分亲和的感觉。 这么说很奇怪,因为小丫头的表情与动作与亲和完全搭不上边儿。 她双手抱怀,慵懒地背着门框,眉宇间有些冷。 三胞胎冲她奔过来了。 这时,她眉间的冷意化开。 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分外可爱的小梨涡。 苏渊忽然就恍惚了一下。 紧接着,苏渊看见一个小尼姑走过来,将小胖丫头带去了慧觉师太的禅房。 苏渊猜出她是谁了。 慧觉师太介绍的,给他们做点心的苏记小丫头。 苏渊回到别庄。 长子苏陌迎了上来,他察觉到父亲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赶忙问道:“父亲,您怎么了?是慧觉师太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苏渊摇摇头:“没有,师太她老人家一切安好。” 苏陌亲自给父亲奉上一杯茶:“那您是——” 苏渊坐下,接过茶盏,若有所思道:“今日在庵堂看见一个小丫头,突然就想起了姑姑。” 苏陌笑了笑:“哦?她和姑姑长得很像吗?” “……说不上来。” 苏渊很难去形容,说像吧,似乎没那么像;可要说不像吧,那丫头一笑,他脑海里便不自觉地浮现起了姑姑的音容笑貌。 苏陌道:“父亲是太惦记姑姑了。” 苏渊点点头:“你祖母去世早,你祖父又常年不在府上,是姑姑把我拉扯大的。姑姑去世时,我已有十二,是记事的年纪了。” 苏陌没见过姑祖母,没苏渊的感触深,可作为儿子,他心里是明白父亲对姑祖母的敬重的。 如若不然,也不会爱屋及乌,待秦云比亲儿子更亲了。 -- 庵堂。 苏小小见到了慧觉师太。 与上次比,慧觉师太的气色更红润了些,也不知是不是符大娘的养生丸的功效。 苏小小把符大娘让她转交的包袱交给对方。 慧觉师太慈祥地说道:“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 苏小小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师太您也帮了我大忙,这次的生意是您给介绍的吧?” 慧觉师太笑了笑:“我也只是顺嘴提了提,用不用你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苏小小道:“那我也得多谢您!” 慧觉师太道:“你弟弟受委屈了。” “嗯?”苏小小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慧觉师太指的是苏二狗与秦云干架的事。 她唔了一声,道:“还好,他抽回去了。” “哦?”这下轮到慧觉师太惊讶了,适才苏渊过来,只说了秦云欺负了苏记的小伙子,没照顾好她介绍过来的人,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没讲苏二狗的任何不对。 下一秒,慧觉师太捧腹大笑。 苏小小:“……” 慧觉师太笑够了,才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是看不惯那混账小子的,让秦、苏两家娇惯成什么样了,你弟弟抽得好。” 苏小小:“哦。” 慧觉师太道:“你放心,秦云不敢来找你们麻烦,他也找不着,苏渊会看紧他,过几日他们就回京了。” 苏渊。 是方才那个男人的名讳吗? 慧觉师太道:“你们都姓苏,说起来也是缘分。” 苏小小就道:“我们村子里也有一户姓苏的人家。” 慧觉师太温声道:“不奇怪,苏在青州是大姓,就好比柳州的李姓,吴州的杨姓,一个村儿能有十几户,以前的东县还有个苏家村呢。三十年前闹灾荒,大家逃的逃、死的死,那个村子就没有了。” 苏小小心道:她爹该不会就是苏家村逃荒出来的吧? 想到了什么,慧觉师太道:“我听说你懂医术,还治好了汀兰的旧疾?” 一定是符大娘的信上写的。 苏小小难得谦虚了一回:“略懂皮毛。” 慧觉师太笑道:“你能治汀兰的病,绝不是略懂皮毛而已,那是连她的相公都束手无策的病。” 符家果真是世代行医。 慧觉师太没问苏小小师从何处,而且叹息道:“我有一位故友,旧疾缠身多年,可惜是遇不上你这样的好大夫。” 苏小小问:“您的故友身在何处?” 如果近的话,她可以去给他瞧瞧。 慧觉师太的熬:“在京城。” 苏小小哦了一声:“京城太远了。” 府城以及周边是她目前的极限,再远一点,家里的事儿就忙不过来了。 慧觉师太笑了笑:“对了,苏姑娘,你会下棋吗?” 苏小小就道:“五子棋还是跳棋?” 慧觉师太一愣:“嗯?” 苏小小明白了:“围棋呀?我不会。” 慧觉师太觉得小丫头真好玩,讲的话也新鲜。 她说道:“我教你。” …… 这一下午,苏小小都在慧觉师太的禅房下棋,苏二狗又被小尼姑们怂恿着摘果子去了。 三小只不想摘果果。 “你想的,你想的,你们都想的!” 十一岁的“大”尼姑果断拽走三个小豆丁。 别看她人小哦,力气不小。 三小只毫无灵魂地被拖走—— 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