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上次的亏,老苏家不会再采取闹得人尽皆知的策略了,毕竟冤枉过小苏家一回,他们若再去大张旗鼓地要东西,难免让人认为他们是不是又哪里弄错了? 所以,老苏家这次反着来。 若小苏家忍无可忍,将事情宣扬出去,他们也不怕,毕竟,苏老爷子这头已经“告知”了里正,里正会出面替他们解释明白——玉佩是老苏家的。 苏老爷子的威望与信誉还在,取得里正的信任并不困难。 何况,里正心里偏袒的是小苏家,不是苏玉娘。 为了不激起里正心底下意识的那股子反对,苏老爷子方才可一句小苏家的不是也没说。 二人来到了小苏家。 见苏灿与苏二郎也在,里正眉头就是一皱。 苏老爷子将里正的神色尽收眼底,他面色冷了冷,对苏灿父子道:“你们两个不在家里老实待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苏灿回头,对苏老爷子道:“爹,玉娘她拿了玉佩,我找玉娘要回来!” 苏老爷子厉声道:“不是和你们说了不许张扬?” 苏灿缩了缩脖子:“我们没张扬,方才有乡亲过来,还让我给轰走了呢。” 苏老爷子冷声道:“都给我滚回去!” “爹——” “爷爷——” “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气氛一度很是尴尬。 苏小小好笑地说道:“老爷子何必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搁这儿演给谁看呢?” 苏老爷子道:“苏大丫,这是我们老苏家的家事,与你无关,上次误会了你,是我们老苏家的不是,你若仍有怨言,我任你骂两句就是了。但今日的事,还请你们小苏家回避一二。” 一番话讲得滴水不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不是苏小小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只怕都信了。 “闺女,又有人上门闹事了?”苏承提着刀走了过来。 看见苏承的杀猪刀,苏灿的眼皮子就是一跳,下意识地想跑。 苏承不耐地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们?你们老苏家是讹上我们了?” 里正打了个圆场:“误会,全是误会,苏承啊,你先把刀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苏承问苏小小道:“闺女,要和他们说吗?” 苏小小想了想,说道:“爹,玉佩的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老苏家当年当掉的是你的玉佩。” 苏承瞪大了眸子:“啥?” 苏二郎呵斥:“苏胖丫你别胡说!你有证据吗?” 苏二娘挺身而出:“我可以作证!是祖父亲口承认的,玉佩是从苏叔身上得来的。” 苏老爷子的原话是——苏承掉了,他们捡的。 苏玉娘偏不这么说。 苏玉娘道:“里正,你别被他们骗了,玉佩是苏叔的!他们贼喊捉贼!这一家子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可太大逆不道了,苏胖丫能这么骂,苏承也能这么骂,可苏玉娘作为老苏家的闺女,骂家里的长辈是要遭雷劈的。 老苏家的人气得够呛。 知道苏玉娘叛逆,却不知她为了小苏家如此豁得出去—— 她就不怕他们不准她迁走户籍吗? 还是说,在她心里,小苏家的名声比她自己的下半辈子更重要? 她苏玉娘是多自私的人呐! 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去抢小赵氏的稳婆了。 里正的关注点不在苏玉娘的大不敬上,他纳闷道:“玉佩究竟是谁的?” “当然是我们老苏家的!”苏灿说道,“赶紧把另外一块还回来!” 苏小小冷冷地笑了:“你们老苏家,真是有够无耻的。” 苏承皱眉道:“我自己的玉佩,怎么变成你们的了?” “爹,我来说。” 苏小小站了出来,好笑地看了老苏家一眼。 “我要是你们,我不会说玉佩是玉娘拿走的,我会说,‘玉佩是一对对佩,共有两块。当年我们老苏家卖掉了其中一块玉佩,另一块不幸遗失了。我们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本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回来了,直到前不久,苏大丫来我们家,不小心落下了一枚玉佩,我才发现那有可能是我们当年丢失的传家宝。今日玉娘回来,商议迁户籍的事,我告诉玉娘,迁户籍可以,但你得先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小苏家的那块玉佩是哪儿来的。玉娘说,是苏承小时候捡的,我心里便越发笃定自己没弄错,那块玉佩正是我们老苏家遗失的那一块!’” 老苏家祖孙三人齐齐愣住了,每个人都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苏二郎捏紧了拳头。 可恶,他怎么没想到! 苏灿小声道:“爹,她这个法子好像是比咱的好啊……” 苏老爷子狠狠瞪了苏灿一眼。 苏玉娘噗嗤一声笑了。 苏灿虚张声势地喝道:“你笑什么!” 苏玉娘幸灾乐祸地说道:“我笑你们几个加起来,还不如大丫一个人的脑子好使,是出门害人忘了带脑子吗?” “苏、玉、娘!”苏灿一个耳刮子呼过去。 啪! 是苏承反手一个大耳刮子呼了过来。 苏灿没碰到苏玉娘一根汗毛,反倒在地上摔掉了一颗门牙。 “爹!”苏二郎忙将苏灿扶了起来,“你们小苏家别太过分了!” 苏承将杀猪刀扛在肩上:“这就叫过分了?老子还没上刀呢。” 苏二郎咬牙道:“全村都知道玉佩是我们老苏家的!你就算故事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