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对于秦沧阑动手揍了自己的宝贝女婿的行为,十分不满,当即黑了脸,表示昨日建立起来的交情烟消云散。 秦沧阑捏紧拳头:我是你亲爹! 岑管事来梨花巷接秦沧阑时,秦沧阑已经气到自闭了,一个人闷闷地坐在台阶上,像是被人遗弃的孤寡老人。 “太爷?”岑管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秦沧阑道:“我没瞎。” 岑管事放下手:“得嘞,您上马车?” 秦沧阑沉着脸上了马车。 岑管事在他身后做上马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您这是——” 秦沧阑将见到卫廷的事儿说了:“……卫家的那个混小子!” 岑管事愕然:“您是说……大小姐在乡下的相公是卫家幼子?大小姐是去年腊月成的亲,那会儿卫家幼子不是在护国龙寺带发修行么?” 秦沧阑冷冷一哼:“呵,修行是个幌子,人跑去青州了!” 秦沧阑已经从苏二狗嘴里了解到孙女儿成亲的经过了,卫廷受伤,被苏承抓回去做了上门女婿。 一家人至今不知卫廷的真实身份。 岑管事喃喃道:“这一家子……心真大呀,捡回来的女婿能来京城,他们就没怀疑过卫廷或许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大小姐也不知情么?” “我没问她。” 苏小小病了,秦沧阑不忍心盘问,就先出来了。 秦沧阑握拳:“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岑管事轻咳一声:“那什么,我觉得……您先把人认回来再说吧。在大爷心里,似乎女婿比您重要一点儿。” 秦沧阑:“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 另一边,景宣帝为护国公府的事头疼了整整两日。 怎么说也是未来的皇亲国戚,非得把事情闹这么大? 可既然秦沧阑的态度如此坚决,景宣帝也不好揣着明白装糊涂。 景宣帝赐了秦彻一个新的名字——秦江。 秦彻这个名字算是收回来了,只等哪日苏承入宫,景宣帝便将秦彻的身份,与护国公的金印、令牌一并授予他。 当然,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譬如对于秦江的惩罚,也不能草草了事了。 毕竟是欺君之罪。 就算顾念先帝与秦峰的君臣之情。 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是革职还是降职,景宣帝得仔细斟酌一二。 -- 护国公府。 秦彻……如今该叫秦江了。 自打被撵出主院后,秦江迁入了距离秦沧阑的院子十分遥远的清风阁。 那里曾是秦峰用来习武的院子。 不能说很破旧,但也着实有些年久失修。 他的身世在府上传开了,从前那些巴结他的下人,如今躲得远远儿的。 人走茶凉。 “你为何不走?” 他坐在阴暗的屋子里,看着面前拎着一个食盒的徐庆。 徐庆道:“我说过,我这条命是国公爷给的,我一辈子效忠国公爷。” 秦江笑了笑:“我已经不是国公爷了。” 徐庆道:“那也是我的主人。” “放桌上吧。”秦江说。 徐庆将从外面买来的鸡汤搁在了桌上。 秦江讥讽道:“经过这件事,我也算是看清了不少东西,我是护国公,是整座府邸的主人,可为何只要秦沧阑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废了我?” “为何?”徐庆问。 秦江冷笑:“因为,我手上没有实权,确切地说,是兵权。老爷子阴险得呐,表面上将护国公的位置传给我,实际仍将兵权牢牢地抓在手里,我只是一个他推出来的靶子,让所有人将仇恨的目标转移过来的靶子。” 徐庆道:“我觉得,老太爷并没有这么想。” 秦江阴鸷地说道:“呵,可是他这么做了!” 徐庆不再接话。 秦江打开食盒:“无妨,早点儿看清了也好。让你去打探的消息,打探到了么?” 徐庆道:“打探到了。” 徐庆一五一十地禀报完,秦江沉吟了许久,随后仰天大笑:“原来如此……秦沧阑……没想到吧……天不亡我——天不忘我——” 启祥宫。 娴妃坐在窗前看诗集。 她看得头脑发昏。 想在后宫站稳脚跟,仅有容貌与出身并不够,得懂得经营自己的形象。 娴妃的形象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女。 “困死了。” 娴妃嫌弃地将诗集往桌上一扔。 俄顷,刘三德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小声在娴妃耳边说了几句。 娴妃脸色一变:“当真?” 刘三德将纸条递给她:“娘娘请过目。” 娴妃看完,面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她将纸条揉成一团,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出宫一趟,见一见这个徐庆!” 刘三德应下:“是!” 娴妃叮嘱:“当心别叫人发现了。” 刘三德道:“奴才会小心的。” 徐庆就在宫外候着。 刘三德的马车刚出皇宫,徐庆便闪身而入,快到刘三德只看见一道残影。 “继续驾车。”徐庆隔着车帘,对刘三德说。 刘三德不动声色地望了望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