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想要努力克制却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他重重地撞在屋檐上,带着被撞碎的瓦片一起狼狈地跌落在地上。 胸腔内传来翻涌的剧痛,他身躯一抖,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尽管自己中了蒙汗药,却也逼出了不少,那一掌至少有自己的六成功力,却在此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他忍住剧痛,抬起几乎要摔断的脖子,望向夜色中一步步朝他走来的黑袍男子。 男子戴着面具,露出的一双眼眸如凝视的深渊一般,幽不见底。 此人的身上散发着死士的气息。 西晋来的么…… 不。 西晋人与他们无冤无仇…… 徐庆隐约觉得这双眼眸曾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 他艰难地问,每发出一个声音,胸腔都像是被人踩断了一次。 鬼怖在他面前停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个小臭屁在哪里?” 他宛若一尊幽冥的帝王,令所有人忍不住觳觫发抖。 徐庆按耐住心底油然而生的惊恐,趁其不备,握住手心下的瓦片。 鬼怖一脚踩了上来,将他的手骨寸寸碾断。 “啊——”徐庆发出了一声惨叫。 被发现了! 他的一切动作,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 刹那间,又有两名高手赶到。 “当心……”苏小小刚要提醒。 鬼怖压根儿看也没看,目光一直淡淡地盯着趴在地上的徐庆,然而就在其中一名高手杀过来的一霎,他左手一抬,死死掐住了对方的喉咙。 对方的剑哐啷掉在了地上。 他轻轻一折,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对方宛若麻袋一般滑落在地上。 另一人被这一幕吓住了,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动手,鬼怖替他做了抉择。 那只刚拧断了高手脖子的手,朝下一拍,掌风激起一块地上的瓦片。 瓦片自鬼怖朝下的手心一转,唰的被他挥了出去! 他依旧没看,仅凭听觉锁定对方的位置。 准到不可思议。 那人被一招封喉。 他的剑掉了,他双手捂住脖子,试图不让鲜血喷出来,一直到……彻底倒在血泊中。 苏小小杏眼圆瞪。 这就是鬼怖的实力吗? 太逆天了吧,难怪差点儿连赫连邺都死在他手里。 亏得是自己人啊,若是敌人,这还怎么玩儿?直接送人头吧。 徐庆咬牙交代:“……蛊师把人抓住之后,应该会去东街的飞云楼。” 鬼怖一脚将徐庆踹入墙里,整座墙坍塌下来,将徐庆埋在了里面。 苏小小竖起大拇指:“大锅,猴赛雷啊!” 鬼怖淡道:“别说我听不懂的话。” 苏小小微笑:“大哥,你好厉害!” 鬼怖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叫我鬼怖?” 苏小小小声道:“无事叫鬼怖,有事叫大哥嘛!” 鬼怖:“……” 鬼怖看了眼地上被苏小小解决掉的两名高手,问道:“你杀的?” 语气里透出意外。 小小年纪,居然已经能杀这种级别的高手,令人侧目。 方才那个也不弱,能把对方伤到,这丫头不简单。 苏小小点头:“我是不是很厉害?” 鬼怖:“呵。” 苏小小黑了脸:这就很卫廷了,不愧是亲兄弟! 二人走出院子。 “飞云楼在那边。”苏小。 鬼怖按她指的方向拐入东街。 苏小小跟上他,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发现大虎他们不见了,专程赶来救他们的?” 鬼怖道:“看见你的鸟了。” 苏小小严肃道:“我没鸟,别乱说。哦,那个鸟。” 五虎扑哧着翅膀落在苏小小的肩膀上,一脸的快夸我快夸我! 苏小小原本是让五虎去找卫廷搬救兵的,但五虎这只社畜鸟偷懒,飞到一半不想飞了,恰巧碰到鬼怖,便就近将鬼怖给引来了。 念在它歪打正着儿的份儿上,苏小小喂了它一颗鸟食。 小社畜开心到飞起! 苏小小看向鬼怖,挑眉道:“你要真不关心他们,也不会来了。” 鬼怖淡道:“只是作为我住在卫家的等价交换而已。” 苏小小:“哦。” 蛊师带着两名高手追上了车夫,将车夫踹下马车,蛊师来赶车,两名高手策马沿途护送。 徐庆没撒谎,蛊师的确是打算带着他们去飞云楼的据点的,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飞云楼隔壁的酒馆出了重大斗殴案,一位大官的儿子被伤了。 这还得了? 官差直接将街道给封死了,一个同伙也不许放出去! 蛊师皱眉,飞云楼去不了,只能换地方儿。 他调头,往另一据点去了。 他特地挑选了人烟稀少的僻静小道,走到一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恶魔般的小声音。 “你在干咸摸?” 我靠! 蛊师汗毛一炸,手里的缰绳竟然被他扯断了,一匹马飞奔了出去,另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