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趁机抽出镇定剂,一针扎进了他的脖子。 南阳王体内的蛊被压制,针剂入体的一霎,他急剧失去意识,眼皮子沉沉地耷拉下来,最终昏睡了过去。 苏小小可不会因为他晕了就大意轻敌,她从秦沧阑马鞍上挂着的布袋里取出一捆绳索,将南阳王五花大绑了起来。 秦沧阑蹲下身,扯了扯她打的结,卖力夸赞道:“这结打得不错。” 苏小小道:“这叫水手结,越挣扎越紧的!” 秦沧阑宠溺地摸了摸苏小小的脑袋:“我孙女儿真厉害!” 苏小小半点儿也不客气:“那是!” 秦沧阑被孙女儿萌得哈哈大笑,他看了眼地上的南阳王,问道:“这家伙怎么办?” 他已经知晓了南阳王的情况,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也非愚忠愚孝之人,别说这家伙早已不是原先那个南阳王,就算真是,胆敢抓他孙女儿,就得挨揍。 苏小小想了想,说道:“先带回去,等卫廷他们回来了再处置。” 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那边有马车,我去把马车叫过来,祖父你看着他。” 秦沧阑突然不动了,怔在了原地。 苏小小定定地看着他:“祖父,祖父?” 秦沧阑回神,深呼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祖父,你不舒服吗?”苏小小就要给他把脉。 秦沧阑皱了皱眉,摇头一笑:“刚刚应该是有些脱力了,大战过后的虚弱,不仅死士有,正常人也会。这家伙比我想象的难缠,费了我不少力气。” 苏小小回想起方才的激战,这个大变态确实难缠,若非那个更夫的偶尔出现暴露出他的弱点,能不能打败他还不一定呢。 这种用蛊来恢复内力的法子必定是有极大反噬的,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在他的反噬到来之前,往往对手先被耗死了。 苏小小先去还了更夫的锣,又去了巷子里找马车。 马车上坐着苏煊。 “四表哥。”苏小小上车打了招呼,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他打不死?” 苏煊道:“砍下脑袋,会死。” 苏小小正色道:“问题是他内力恢复得那么快,谁能砍下他脑袋?” 苏煊轻声道:“我说过,他没有弱点。” 苏小小皱眉道:“但你也没提醒我,他能无休止地恢复……多次。” 苏煊道:“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一定会提醒姑祖父,他打一次,恢复一次,必将是一场持久耗战,那么从一开始,姑祖父还会用尽全力吗?” 苏小小愣了愣,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 打个简单的比方,一个人去赛跑一百米,与赛跑一万米用的策略是不同的,前者从一开始就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力,后者却要合理分配节奏与体力。 苏煊接着道:“面对他那样的高手,只能每一次都用尽全力,否则根本逼不出他的破绽。” 苏小小回忆道:“可是今天不是逼出来的破绽,是偶然。” 苏煊思忖片刻,分析道:“那是因为蛊已经耗了大量的元气,在慢慢衰弱,不然你敲一百次锣也没用。诚然,也有运气的成分。” 他看向苏小小,“你运气不错。” 这是大实话,这丫头每次的运气都好到让人怀疑人生。 苏小小清了清嗓子:“我运气……当然不错。” 用上辈子的命换的,羡慕吗? 苏煊低声道:“我们都没有退路,宁可踩在刀尖上,也绝不能摔下万丈深渊。” 苏小小总觉得苏煊的话里别有深意,可是苏煊没再往下说。 他下了马车,独自没入夜色。 苏小小与秦沧阑乘坐马车回了护国公府。 秦沧阑将昏睡的南阳王关在了司空云隔壁的厢房,十分粗鲁地把人扔在床上,叫来侍卫看着他。 苏小小在院子里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孙女儿,你刚刚变的那个戏法不错。” 苏小小一愣:“嗯?什么戏法?” 秦沧阑比划道:“就是从马车里出来,嗖的一下不见了!我从前在街上见过,但我觉得你比他们变得好,你是和谁学的?你也教教祖父!回头祖父给大虎他们也变一个!” 您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苏小小的眼神闪了闪:“我在乡下的时候学的……您不一定学得会……” “你再给我变一个,我准能学会!” “这戏法吧……它不是普通的戏法,得借助一点儿工具,这工具它时灵时不灵——” “你学了个半吊子啊?” 苏小小坚决不承认自己学了个半吊子! 这个X还是装一下的……她挺直腰杆儿:“就一次?” 秦沧阑暗下决心:“就一次!一次学不会……祖父就不学了!” 苏小小把秦沧阑带进了自己屋,她指了指墙边垂落在地的窗帘:“一会儿我进去,祖父数三声,再去拉帘子。” 秦沧阑点头:“行!” 苏小小气场十足,唰的拉开了帘子将自己罩住。 秦沧阑默念三声,走上前,一把掀开垂帘。 二人大眼瞪小眼。 苏小小眨眨眸子,轻咳一声:“祖父您、您要数出来。” “哦哦。”秦沧阑自觉是自己问题,后退几步。 苏小小将帘子拉上。 这一次,秦沧阑大声数了。 “一、二、三!” 他再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