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治疗期间你守在这里,才是真的要和我一起背锅。” 苏小小一招点中郑太医死穴,郑太医灰溜溜地出去守着了。 他是不信苏小小能治愈天花的。 听她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小丫头,恐怕连行医的经验都没多少,不明白殿下怎么请了这样一个人过来。 隔壁屋。 以楚院判为首的太医们正在商议小郡王的病情。 “诸位可有良方?” 楚院判话音落了许久,没有一个人敢回应他。 若别的病倒还好说,天花实乃不治之症,华佗再世也没辙。 楚院判看向左手边头发花白的太医:“刘太医,我听说你从前治愈过一例天花。” 刘太医讪讪一笑:“那方子……未必对小郡王奏效,小郡王身体羸弱,虎狼之药下不得,否则病没治好,人先没了。” 其余太医点头表示认同。 刘太医暗松一口气,真相是他早年的确接诊过一位天花病人,但那病人不是吃他的药吃好的,是自个儿命大扛过来的,后来他又用了同样的方子去治疗其余天花病人,无一例外全失败了。 “小郡王究竟是如何染上天花的……” 楚院判看了眼坐在末尾的年轻太医,严肃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是。”年轻的太医赶忙认错。 楚院判道:“诸位有什么良方、偏方、针灸之术……都拿出来,别以为不治就能独善其身,陛下疼爱小郡王,一旦他的命保不住,整个太医院都会被问罪!” 众人听到这里简直是心灰意冷。 这可是天花啊,又不是什么别的病。 众人商讨了半天也没商讨出一个合适的治疗方案。 楚院判眸光一扫,问道:“你们都过来了,是谁在那边守着小郡王?” 张太医答道:“是郑太医与梁太医。” 楚院判眉头一皱:“我过去瞧瞧。” 郑太医在门口徘徊了半晌,好几次差点儿冲进去阻止苏小小,最终都忍住了。 “这丫头在干什么呀?到底能不能治了?” “殿下糊涂啊,把郡王的命交到一个丫头手里!” “不行,我得去找殿下!” 郑太医刚走了两步,走廊尽头便传来楚院判等人的声音。 “一会儿就按那个方子,先抓一副药来。” “是,院判大人,我等记下了。” 不好! 来人了! 郑太医唰的推开房门,快步而入,对屏风后的苏小小道:“楚院判过来了!你赶紧收手!” “好了。” 苏小小将最后一根止完血的棉签收回荷包里,“我先走了。” 郑太医看看她,又看看似乎啥也没发生的小郡王,讷讷道:“行,你走吧。” 苏小小道:“我刚刚有给他施针,所以他身上会有些针眼。” 其实也有注射,这个就不必细细交代了。 楚院判过来时,苏小小已经离开。 楚院判见屋内只有郑太医一人,不由地问道:“梁太医呢?” 郑太医忍住心虚道:“他……刚给小郡王施过针,去换衣裳了。” 他们知道天花传染,所以也是用了布巾遮住口鼻的,接触完患者也会立刻用皂胰子洗手,若接触面积大,则会全身清洗换衫。 “针灸么?”楚院判来到床前,摸了小郡王的额头,给小郡王把了脉,“还是很烫。” 看来是没什么效……唉,他方才是在指望什么?一个小丫头能让小郡王的天花好转么? 郑太医自嘲一笑。 “郑太医先下去吃点东西吧,半个时辰后过来,今晚你值守。” “是,院判大人。” …… 郑太医没食欲,胡乱吃了几口就来换岗了。 他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是到头了,干啥不好,非得挤破脑袋进太医院,又非得遇上天花这种病? 他叹息着扫了眼床上的小郡王,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把被子给踢了。 他走过去,刚要给小郡王把被子盖上,却察觉到被子潮潮的。 他眉头一皱,摸上了小郡王的衣裳。 一片湿腻! 小郡王……出汗了?!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出屋子,失声叫道:“院判大人!院判大人!小郡王退热了!” …… 苏小小摘了口罩与手套,在附近的亭子里见到了卫廷与莫邪,苏小小简单交代几句后,和卫廷一道出了府。 临走前,莫邪问他们住在哪里。 卫廷道:“逐月客栈。” 回到客栈,卫廷让扶苏回自己屋歇息,他把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崽子挨个放好,随后才问苏小小道: “小郡王的病情有把握吗?” 苏小小脱下夜行衣:“暂时还不好说。” 她给小郡王用了药,他今晚应当能退烧睡个好觉,但明日肯定还会再次高热,反反复复三五日,挨过去才算度过危险期。 卫廷看着她舒展不开的眉头,说道:“你给祖父、六哥还有我治伤的时候,都不曾这般为难过。” 他们三个可全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苏小小轻轻摇头:“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秦沧阑与卫六郎、卫廷的伤势是她所擅长的领域,也有足够对症的药。 而天花是没有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