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曦月在草地上睡着了,才被卫夫人给抱进去。 卫夫人感觉怀中的小人儿越发地轻了,卫夫人开始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就不教她种树了,还像往年那样全部都由自己来种,她也不至于如此突发奇想。 “娘,您也回去歇息吧。” 卫夫人脱掉卫曦月的脏外衣,将人放进被子里,劝卫老太君回去歇息。 卫老太君看着熟睡的小重孙女,心里愁云密布。 小七与小媳妇儿去西晋,明面上是替西晋的小郡王治病,另一个目的是去寻找老二,他们嘴上没说,可她又不傻。 那是他亲孙子,他撅撅屁股她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他们八成是打听到老二在西晋出没的消息了,就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在战场收错尸体的事时有发生,战争太过残酷,有时连一具全尸都是奢望。 老大、老二的尸体对不上,能回来一个老大她已经无比庆幸了,又怎敢奢望老二也活着呢? 老天爷会如此垂怜卫家吗?那当初为何让卫家惨遭横祸? 想到战死沙场的丈夫、儿子、孙子,卫老太君老泪纵横。 若不是还要撑着这个家,她早随着他们去了。 “娘。”卫夫人轻轻唤了她一声。 卫老太君抹了泪,语气如常地说道:“不知小七他们在西晋怎么样了,有没有一点老二的消息,从前我觉得,就算找不到,给他们几兄弟一个念想也是好的。可如今看着曦月这副样子,老二若是找不回来,这孩子得有多难过啊。” 卫夫人自责道:“这事儿怪我,我不该教她种树的。” 卫老太君无奈地说道:“她心里惦记她爹爹,又怎能怪你呢?四年了,老二出事那会儿她才不到三岁,谁能料到她什么都明白了呢?只能盼望老二还在人世,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亲闺女,也得好好活着啊。” …… 西都,庭院中。 苏小小与卫廷在诸葛青床前守了一整夜,后半夜他出现了高热,因无法服药,苏小小给他注射了退烧针。 尽管有各种状况,但他的脉象的确是在好转,对于赛华佗所说的半年之期,她大抵是有些信了。 能延长半年的寿命也是极好的,至少这半年里他不必再被强烈的病痛折磨,也不必每月受到石髓的牵制,他可以离开西晋,这也算是一个不太坏的结果。 卫廷担忧地看着诸葛青:“我二哥都昏睡了一晚上了,怎么还不醒?这个解药……不会让人一直昏睡半年吧?” 昨天忘记问赛华佗他二哥几时才能苏醒了? 若真昏睡半年,那还不把家里人急死了? 三小只醒了,一人抓着一串阿元买的糖葫芦过来找爹娘。 “娘。” 三小只叫苏小小。 好叭,主要是找娘。 苏小小挨个抱了抱:“叫爹了没有?” “爹。”三小只刚醒,人还有点懵,没进入坑爹状态,乖乖地叫了。 三人又来到床前叫伯伯。 “伯伯怎么不醒?”大虎问。 “对呀对呀,怎么不醒?”二虎问。 “嗯啊。”小虎舔糖葫芦。 三小只想和伯伯玩,叫了半天叫不醒。 小虎想了想,回隔壁屋把自己的小唢呐翻了出来。 他又使劲儿舔了两口糖葫芦,将糖葫芦放在桌上的盘子里,吭哧吭哧去了诸葛青床前。 他蹬掉鞋子爬上床,腮帮子一鼓,含住唢呐,对准诸葛青的脸,就要一口气吹下去—— “曦月!” 诸葛青身子一抖,睁开了眼。 梦到卫曦月,成功让诸葛青逃过一劫。 苏小小带着三小只出去,卫廷留在房中,将赛华佗来过以及方子只有一半的事儿说了。 “按赛华佗的说法,二哥你还有半年时间。” 诸葛青没有丝毫沮丧,相反,他轻轻地笑了:“真好。” 对一个将死之人而言,这半年寿命就像是偷来的,他很知足了。 院子里,三小只蹲在地上打弹珠,魅姬与扶苏、阿元、苏小小坐在桃树下的石桌前,商议如何将两味药材弄到手。 杀手不在。 魅姬道:“依我看,不如直接杀过去,抢了风萧然的紫灵芝。反正他肯定打不过我们。” 扶苏道:“打是打不过,可万一他一怒之下玉石俱焚,把二少爷的药给毁了怎么办?” 阿元不仅是诸葛青的车夫,也是他的贴身长随兼英俊小管家,他思忖了片刻说道:“咱们去把风萧然引出来,抓了他,逼他把药材交出来。” 扶苏与魅姬都觉得这法子不错。 魅姬苦大仇深地问道:“问题是怎么引?那什么赛华佗八成就是他派来的,他必定早有防范,根本不可能乖乖上当。” …… 上午,赛华佗带着买好的药材回到了城外的别庄。 风萧然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 赛华佗说道:“药材不好找,问了好几间药铺,等买到时城门已经关了,我是在醉仙居过的夜。” 风萧然是醉仙居的幕后老板,赛华佗在那里过夜,风萧然只用问问手底下的人便能知道。 风萧然问道:“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赛华佗道:“办妥了。” “药草果真是被诸葛青盗走了是不是?” “是。” “哼,可恶的家伙!” 他昨夜沐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