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殿下,冷珏做了逃兵,撤空了峡谷右翼的防守,害得留守的将士们惨遭杀害,景小侯爷也被抓走!老臣倒是想问问冷大将军,是不是与北燕有所勾结,故意害了我大周的将士,放走了北燕的死士!” 冷奎怒不可遏:“秦沧阑!你别血口喷人!” 秦沧阑冷冷一哼:“我孙女有杀死死士的办法,若非冷珏故意撤空右翼,那伙厉害的死士早已丧命!冷奎,你可知被你孙子放跑的都是些什么人?下次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还不知又要死多少将士,付出多惨烈的代价,才能把那伙死士杀死!而且,拜你所赐,殿下在瓮城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相信用不了多久北燕就会知道殿下来了边关的消息。你猜那伙死士会不会来暗杀殿下?” “你——”冷奎被噎得血气上涌。 秦沧阑每句话都点中萧独邺的死穴,他一来是怕代价太大,届时就算打了胜仗也只能算险胜,功劳大打折扣,二来他也的确害怕遭到北燕死士的暗杀。 况且秦沧阑说的没错,是冷奎的不开城门才把他给暴露了! 秦沧阑幽幽一叹:“若景弈在,倒也不怕有人来暗杀殿下。” 是啊,景弈武功那么高,一定能保护自己。 景弈是因为谁才被北燕抓走的呢? 冷奎的亲孙子。 这个姓冷的,不会真与北燕人有勾结吧? 看着萧独邺朝自己投来的狐疑眼神,冷奎心里憋屈坏了,他是主和,但他没有通敌叛国! 他单膝跪下:“臣愿以身家性命起誓,臣对大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管你叨叨逼逼……萧独邺正烦心北燕的暗杀,头也不回地进了营帐。 萧独邺是个完美的工具人,若苏小小此行带来的是萧舜阳,是没这么容易被怂恿的。 秦沧阑对两个小辈道:“小小,陌儿,我们走。” 苏陌收了剑,将苏小小的长剑擦干净,放回了她的剑鞘,牵着她的手腕:“走了。” 苏小小迎着寒风,面无表情地与冷奎祖孙擦肩而过。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冷奎抱着孙子的头颅,眼底闪过了无尽的仇恨与震怒。 回到营帐,三人商议起了营救景弈的计划。 苏陌回忆道:“我顺着马蹄的足迹追踪上去,追到河边时线索没了。我猜他们要么是走冰面过了河,要么是在附近有一处隐藏的暗道。” 秦沧阑坐在二人对面,他想了想,说道:“拓跋烈选择小凤山作为扎营的地方,看来是早有部署。” 苏小小低声道:“他们吃了败仗,一定不会善待景弈,会拿景弈出气。” 秦沧阑没有说话。 曾经就有大周的战俘落在北燕人的手里,那真是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陌神色凝重道:“现在就是不清楚景弈被藏在了哪里,否则的话,或许可以暗中将景弈救出来。” 小凤山,溃逃的北燕大军在林子里扎了营。 拓跋烈在自己的营帐中,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赤膊。 随行的医官正在为他处理伤势,他的左肩被秦沧阑的大刀砍伤,深可见骨,鲜血流了一路,眼下脸色都有些惨白。 但是比起大军的伤亡,自己的这点伤势根本不算什么。 “三万……三万大军!” 与秦沧阑打了个照面,自己就痛失了三万兵力,这是奇耻大辱! 医官不敢接话,专心为他疗伤。 心腹副将说道:“将军莫要动怒,毕竟是秦沧阑,连赫连大将军也头疼和忌惮的人物。” 拓跋烈当然知道输给秦沧阑不算丢脸,可那是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今日明明自己的兵力远超对方,却还不到半日便兵败如山倒。 他咽不下这口气! “那个苏陌也不是省油的灯!” 三万兵力,有一万是被苏陌与冷华带兵围杀的。 苏陌还杀了三个保护自己的死士! 心腹副将道:“将军,此行也不算毫无收获,咱们抓住了景弈,景弈一直与秦沧阑的孙女在一起,关系颇为亲密的样子,咱们用景弈与秦沧阑谈条件,不怕秦沧阑不答应!” 拓跋烈淡淡说道:“给我好生招呼一下这位小侯爷!别把人弄死了。” “是!” 心腹副将带上一条带刺的鞭子去了关押景弈的营帐。 死士将景弈带过来之后,扔进营帐就不管了,反正他受了重伤也跑不了,根本没人看着他。 他发着高热,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意识模糊。 他怀中,一只金刚小鹦鹉被烫醒,吐着冒烟的鸟舌头爬出来。 寒舍终于不是寒舍了,变成火炉了,可五虎高兴不起来。 它蹦到景弈的头上,用翅膀扒拉了一下景弈的脸,景弈没反应。 它又跳到景弈的身上,蹦蹦跳跳的想把景弈叫醒。 可景弈就是不醒。 五虎想了想,扑哧着翅膀飞到帘子下,从缝隙里艰难地钻了出去。 一阵寒风夹杂着冰雪铺面而来,直把它吹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它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正要飞走,突然,一只猎鹰自枝头猛地俯冲而下,一口朝着五虎吞来。 五虎吓得赶忙钻回了营帐! 这只猎鹰是拓跋烈驯养的,用来与赫连邺传递消息,它很是凶残,爱吃兔子,也爱吃五虎这样的小鸟。 五虎在营帐里找了几根装饰的鸟羽,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妖娆的小雌鹰。 它先是伸出自己妖娆的小鸟爪,在外头晃了两下,确定对方没有攻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