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弟子一听是千机阁阁主,吓得险些把手里的绳子都给甩出去了。 他们师父怕不怕千机阁阁主,他们不知道。 终归他们这些小弟子是怕的。 在这壁立千仞的悬崖上吊着,已经很危险了,哪儿敢和千机阁阁主耍横? 二人激灵灵地发抖,连屁都不会放了。 “转过去。” 某大佬说。 二人乖乖地吊着绳子转了过去。 某大佬把他二人一绑,挂在了东边不远处的一棵崖柏上。 随后他看了看洞里的卫六郎、圣女、景弈,露出了苦大仇深的神情。 差不多该去捞自己不承认的徒弟了。 不然三个火折子就要不回来了。 他钩刀也没带,就那么出去了。 卫六郎想看看他是怎么爬悬崖的,刚冒个头,差点儿被崖底吹上来的罡风掀飞了。 他忙缩回洞里,眼神示意景弈。 给我解开哑穴。 景弈抬手点了点他的穴。 “解不开。” 景宝宝挫败地说。 卫六郎又看向圣女,奈何圣女早已虚弱得晕了过去。 不能说话,快憋死啦! 卫廷以一己之力拦截杀手盟的多名弟子,体力透支严重,终于撑不住了。 他手一滑,被某大佬提溜住了。 他扭头一瞧,怔怔道:“师父?” 老人:“别乱叫,我没承认。” 卫廷:“……” 老人将卫廷拴在身上,双脚踩在两名瑟瑟发抖的杀手盟弟子肩上。 至于其余的杀手盟弟子,来一个他绑一个,绑一个往崖壁上挂一个。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崖壁上挂了二十多个人形麻袋。 当他抬头朝上面望去时,一个不知死活的杀手盟弟子恰巧也在看着他。 二人大眼瞪小眼。 杀手盟弟子咽了咽口水,乖乖地用钩刀爬过去,自己把自己挂在师兄弟中间了。 下方的崖柏树上。 大师兄一脸不甘地卧躺着,用手肘微微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却无法彻底坐起身来。 因为,苏陌的长剑正抵着他的眉心。 大师兄没放“你敢杀了我,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之类的狠话,也没说“我从来没折磨过九师弟,只是奉命抓他回去”的求饶之词。 成王败寇。 今日分神太多,不是他武功不如对方,而是对方那股比他更像杀手的战意,震慑住了自己。 输了,他认。 其实从做杀手的第一日起,他就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死在别人的屠刀下。 没什么可后悔的。 他闭上了眼。 苏陌淡淡开口:“我弟弟说,你曾经帮过他,他欠你一个人情。从今往后,你们两清了。” 大师兄豁然睁开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陌。 苏陌收了剑,往崖壁上射一排袖箭,施展轻功上去了。 山巅之上,卫胥与江观潮过了上百招。 二人打得有来有往。 卫胥给江观潮一拳,江观潮也回卫胥一掌。 这块山地都快被二人夷平了。 卫胥看了眼彻底绽放的天光,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 再不走就赶不上他们了。 杀手盟的弟子不是只去了一波,他们必定还从东面走正路下山围堵去了。 苏煊的伤势耽搁不得,得赶在那之前坐上马车离开。 卫胥不再恋战,最后与江观潮对了一掌,抢过一名弟子手中的钩刀,纵身飞下了悬崖。 “师父!” 四师兄带着柳珍儿爬上来了。 柳珍儿累到呕吐。 四师兄忍住筋疲力尽的酸痛,气喘吁吁地来到江观潮面前:“师父,刚刚那个人是卫胥吗?你把他打下悬崖了?” 江观潮的右臂隐隐作痛。 他倒是希望是自己把卫胥打下去的。 卫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 今日未能分出胜负,真是遗憾呢。 山脚。 一辆马车停在沙石铺就的小道上,面对着巍峨高山,宛若砂砾般渺小。 然而马车上的人毫无惧意。 凌云一袭红衣,轻轻擦拭着桌上的琴。 车夫是百花宫的弟子,并不会武功。 也正因如此,才被安排在了他身边。 车夫坐在外头,担忧地劝说道:“少宫主,咱……要不还是停在林子里吧?这大道上多惹眼啊?一会儿杀手盟的弟子来了,咱们可想躲都躲不了了。” 凌云缓缓擦琴:“谁说我要躲了?” 车夫道:“不躲,难不成您要一个人……对抗整个杀手盟?您的琴杀之术十分耗费心神,杀手盟的弟子比百花宫的还多,您会耗死的……” 凌云浑不在意地放下帕子,抚摸着优美的琴弦。 车夫忽然指向前方的山峦道:“少宫主!少宫主你看!半山腰那里……杀手盟的弟子下山了!他们快到了!怎么办啊?二公子他们还没过来……” “你们先走。” “绝不!平安死也要守护少宫主!” 话落,一声嘹亮的鹰啸自头顶划过。 车夫抬头一瞧,是二少夫人与二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