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风蹙眉道:“鬼婆婆是不可能给杀手盟的人解除心引的,我是九师弟,我就不会去白费力气。再者,那可是鬼婆婆,你擅闯聂家,不怕被她杀了吗?” 六师兄嘲讽地看向他:“八师弟,你几时变得如此贪生怕死了?” 宁如风道:“我不是贪生怕死,我是不希望白白送死,师父只让我们把人抓回去,可没说让我们两个粉身碎骨。” 六师兄冷哼道:“身为杀手盟的弟子,为师父效命,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宁如风不想和他掰扯了。 他心里很担心九师弟。 一方面希望找到他,一方面又怕寻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他其实也知道,师父并不想杀了九师弟。 只要九师弟乖乖认错,把卫胥抓回来赎罪,师父会原谅他的。 六师兄在前带路。 宁如风不理他,他就偏要和宁如风说话。 “那个叛徒惯会讨人欢心,不然怎么连师父与大师兄还有你,都对他青睐有加呢?他略施小计,指不定就将鬼婆婆哄得不知天南地北。” 宁如风皱眉道:“鬼婆婆也是你师婆,注意你的言辞!” 六师兄不屑嗤道:“师父早与她断绝往来,这个师婆,我不认!” 宁如风蹙了蹙眉。 六师兄接着道:“我听大师兄提过,解除心引时,两个人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稍稍被打扰就可能双双筋脉逆转而死。或许我们运气好,今晚正赶上鬼婆婆在给他解心引呢。” 宁如风才不信这种事情会发生。 六师兄望着前方的紫竹林,唇角一勾:“聂家就快到了!” 他说着,从宽袖里摸出一个药瓶。 宁如风眉头一皱:“你想干什么?” “你真以为我傻到去与鬼婆婆硬碰硬?吃下去。” 六师兄抛给了宁如风一粒药丸。 宁如风认出了这是暂时压制心引的药,不由地纳闷道:“你要催动心引?” 六师兄自己也吃了一颗,随后解下腰间的竹笛:“催动心引的办法不止一种,以内力催动为上乘,笛声稍逊,但对付一个有伤在身的人,足够了。” 宁如风扣住他手腕:“你不怕害死他吗?” 六师兄道:“如果他不在聂家,我害不了他;如果他在聂家,乖乖跟我们回去,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他。” 宁如风咬牙道:“我看你就是想毁了他!” 九师弟不会跟他们走的! 不然他当初也不至于从杀手盟逃掉了! 六师兄冷冷一笑:“笛子是师父给我的,曲子也是师父教的,要毁掉他的人不是我!是师父!” 宁如风怔住了:“师父那么疼他……” 六师兄冷声道:“师父够疼他了,换作是你我背叛杀手盟,哪儿还有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今晚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不肯回去,就只能杀了他!” 话落,他冷冷地拂去宁如风的手,抬起笛子放到唇边。 宁如风突然脸色一变:“当心!” 一道凌厉的剑气自前方横空斩来,两旁的草木都被劈开。 宁如风足尖一点,朝后退开。 六师兄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剑气是直逼他而来的。 他猛地腾跃而起,单手攀住头顶的树枝,一个后翻落在了树枝上。 可他人虽是躲过了,另一只手里的竹笛掉了。 他忙拔出环首刀跃下树来,就要去抢地上的竹笛。 这时,第二道剑气狠狠斩来了,一招将竹笛劈成了两段! 六师兄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地望向了来人。 “是你?” 这不正是当初在南疆的战场上,射穿了他一条腿的男人吗? 他是罗刹的哥哥,苏陌! 在去南疆抓罗刹前,师父便将罗刹的身世告诉了他,并让他提防罗刹的大哥,说对方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将领。 中原的那些高手,来到千山岛,连个普通弟子都打不过。 是以他压根儿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而上一次之所以会输给苏陌,也并非苏陌有多强大,而是他被罗刹所伤。 苏陌属于趁人之危! 苏陌看了六师兄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又能走了呢,真好。” 六师兄眉头一皱。 这人的眼神怎么回事? 像看猎物似的,而且他说真好时,并不像在说反话。 六师兄压下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思绪,握住环首刀指向苏陌:“你来得正好,把你弟弟交出来,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苏陌深邃的目光看着他:“品相不太好,不过最近也没别的猎物,你先跑吧,让你一百步。” 六师兄古怪地皱紧眉头。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 讲话乱七八糟的? “受死!” 六师兄没耐心与苏陌往下耗了。 上回在南疆,自己败给罗刹与苏陌,今日他着急找回场子。 一定要当着宁如风的面,把苏陌打得跪地求饶! 苏陌漫不经心地啧了一声:“说了让你一百步,你怎么不听话呢?” 他斜剑一斩,将六师兄的环首刀挡了出去。 六师兄感受到了一股比上回更浑厚的内力,心口不由一惊。 这人的功力竟然又提升了! 不过没关系,自己方才也没用多少力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