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的众人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结束了? 他俩才刚拔剑!他们还没看够呢! “人不是站着的吗?” “是啊,是不是敲错锣了?” “没有长老会的示意,谁敢敲锣?” 这情况和金家传人对战红莲圣女那一场的走向一样了,叫不少人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看得出谁赢了吗?” “不知道啊,他俩谁也没动,像是定在了那儿似的!” “一定是紫衣侯赢了!” “没错,端木云根本不是紫衣侯的对手!紫衣侯不出剑便已将他打得半死,出了剑还了得?” “说的对!没人赢得了藏剑山庄的剑法!” 人群中的白衣男子淡淡开口道:“端木云赢了。” 一旁的某门派弟子道:“你瞎说什么呢?你会不会看了?” 白衣男子没说话,转身走掉了。 “切。” 那位弟子翻了个白眼,正要大喝一声紫衣侯威武,就听得有人叫道:“你们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见到端木云与紫衣侯之间有粘稠的鲜血滴了下来。 哒、哒、哒。 一滴滴,重若千钧,砸在擂台上,也砸在了众人的心坎儿上。 适才还人声鼎沸的比武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你……” 紫衣侯不可置信地看了卫廷一眼,脱力地松开手中的长剑,扑通一声倒下了。 “咝——” 四周响起了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倒下的紫衣侯,竟然是紫衣侯! 卫廷的满身血迹。 不是自己的,是紫衣侯倒地的一霎,长剑自他身体抽离,飞溅出了一道血刃。 卫廷的拇指淡淡抹去下巴上沾染的血迹。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看出了无尽的霸气与凌厉。 他很年轻,比紫衣侯更年轻。 他的眼底,藏着比紫衣侯更大的野心。 从金家传人到端木云,众人一再看走眼,简直都要怀疑人生了。 “金家传人赢红莲圣女的手段,我能看明白,是雪域天蚕丝嘛,可端木云是怎么打败紫衣侯的?” 那一招太快太迅猛,他们这些坐不上观台的弟子与江湖散客,少有能看明白的。 “诶?刚刚那个人呢?说端木云赢了的那个,他一定看懂了!” “走了。” 观台上的诸位大佬,自然能看懂端木云赢在哪里。 论武功,论内力,他与紫衣侯不在一个境界。 适才之所以能压制紫衣侯,全赖于对紫衣侯弱点的了解,一旦脱离了这个优势,他也就没了胜算。 他能赢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可看完那一剑,他们又觉得紫衣侯输得不冤。 “快。” 祁耀说。 是非常快。 让人感觉他穷尽毕生之力,只练了这一剑而已。 卫廷当然不止练了一剑,他会的招式又多又杂,不然在战场上怎么够用? 但祁耀的判断也不全错,因为卫廷从三岁到十三岁,整整十年,确实只练了这一剑。 卫胥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他认得这一剑……是他教的。 卫廷自幼便展现出了惊人的记忆天赋,三岁能识的字已比几个哥哥还多,千字文、三字经更是倒背如流。 卫家难得出一个会念书的,自然悉心栽培。 可三岁的小卫廷看见哥哥们习武,十分羡慕,问了句:“我能不能学?” 卫胥以为他只是好玩儿,毕竟这孩子那么喜欢念书,怎么会爱上舞刀弄枪呢? 他随便教了他一剑。 “为什么只有一剑?” “一剑足矣。” 他哄他玩儿的,觉得等他兴致过了,就不会再练了。 他哪里知道,这个执拗的小家伙,偷偷练了十年。 “这一招……我没有见过。”苏小小喃喃道。 宫主惊叹道:“登峰造极的一剑。” 那晚他若是用它来对付七绝童子,怕是七绝童子也得吃个大亏。 长老会宣布端木云获胜。 卫廷不骄不躁,从容淡定地走下擂台。 “别人赢了,都得现场炫耀一把轻功,端木公子可真低调啊。” “我宣布,对他印象改观了。” “不摆架子,不乱出风头,这才是我们江湖人应当奉以为傲的武学奇才。” 在一片啧啧称赞声中,卫廷步伐稳健地回到了百花宫的观台。 众人的目光追着他。 宫主抬手一挥,将四面卷上去的木帘放了下来。 观台的帘子共有两层,木帘的隐蔽性强,外人看不进来,他们也看不出去。 是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将木帘卷起,只留珠帘象征性地隔绝一下。 观台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 卫廷再也撑不住,双膝一软朝下跌去。 卫胥眼疾手快地扶住儿子。 卫廷死死忍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杏儿吓得睁大了眸子,却也没有出声。 陆傲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