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卿在青云宫和凌云吃了饭,父子俩对酌了几杯,主要是夏侯卿喝。 龙晶一事基本可以断定夏侯仪背叛了自己,这可比一个义子的背叛残酷多了。 夏侯卿心里苦,好在在儿子这里找到了一点安慰。 后来三小只也过来了。 “喝酒,干杯!” 小虎奶唧唧地说。 三小只学着师父的样子,把奶瓶里的奶倒出来,与夏侯卿有模有样地推杯换盏了起来。 夏侯卿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几次笑翻在了地上。 “骑大马!” 小虎说。 “什么大马?” 夏侯卿不懂。 二虎比划道:“驾驾驾!” 夏侯卿先是懵了一瞬,随即懂了。 开什么玩笑? 他堂堂酆都城城主,能跪趴在地上给几个毛孩子当大马? 大虎对两个臭弟弟说道:“城主爷爷喝醉啦,都没力气啦,你们还要骑大马!” 二虎立马道:“爷爷力气大,去找爷爷骑大马!” 小虎蹦了起来:“搅(找)爷爷骑大马!爷爷爷爷!最喜翻爷爷!” 夏侯卿一听顿时不高兴了,沉下脸道:“谁说我没力气啦?上来!让你们看看谁才是最厉害的大马!” 门口的常管事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您是喝了多少酒啊? 酒醒后会不会想刀了自己啊? 夏侯卿醉醺醺地趴在地上:“快上来呀!” 大虎先上。 夏侯卿的腰身沉了沉。 呃……这孩子真重。 “能行吗?”凌云看着他憋红的脸问。 男人没有不行! 夏侯卿正色道:“大虎二虎小虎,你们一起上!” 二虎、小虎呲溜溜地爬了上来。 一个小秤砣,两个小秤砣,三个小秤砣! 夏侯卿的腰咔嚓一声。 常管事吓得没眼看了。 “不行就让他们下来。”凌云说道。 夏侯卿咬牙道:“……行!我要让你看看,我和端木岐,谁才是你爹!” 小虎扭屁屁:“驾驾驾!” 夏侯卿:你们秤砣还带动的! 夏侯卿驮着三个小秤砣,在屋子里爬了仿佛一个甲子的时间。 呃……爬了三步。 “骑不动。”小虎严肃摆小手。 二虎叹气:“我们还是下来吧。” 夏侯卿:“不许下来!” 他绝不输给端木岐! 常管事望天一叹。 明日请个假,不然他怕被城主灭口。 夏侯卿在青云宫待到傍晚才坐上回城主府的马车。 喝了醒酒汤,睡了一个时辰,人清醒了。 常管事守在床前,大气不敢喘。 夏侯卿淡淡说道:“你先出去。” “是!” 常管事脚底抹油地出了屋子,生怕慢一步都能被城主给灭口了。 夏侯卿闭上眼,扶住额头,额角青筋暴跳。 “我都干什么了……” 一刻钟后,夏侯卿从屋子里出来。 常管事忙躬身行礼:“城主。” 夏侯卿张了张嘴:“算了,明日再去百花宫。” 常管事有点儿懵,这话啥意思? 难不成您刚从百花宫回来,就又立马想去了? 您干脆住进百花宫得了! “城主,您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炖了参汤。” 常管事心里腹诽,面上是恭敬的,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夏侯卿神色复杂地说道:“不必了,打上灯笼,我去一趟二叔那边。” 提及此事,常管事有些心疼地看了自家城主一眼,低声道:“是。” 想到什么,夏侯卿又道:“先把老二叫来。” “是。” 常管事去将谢瑾年叫了过来。 “义父。” 谢瑾年拱手行了礼。 夏侯卿问道:“赵长老醒了?” 谢瑾年道:“醒了,听说了刘长老的事,他很震惊,黎长老与海长老也回来了。” 夏侯卿又道:“他二人可有猫腻?” 谢瑾年摇摇头:“试探过了,没有。” 具体的试探过程,夏侯卿没过问,也不知是心累,还是对谢瑾年的信任。 “刘长老可交代了什么?” “没有,他的嘴很硬。” “那就杀了吧。” 问不出线索的犯人,没有留着的价值。 谢瑾年并不意外,淡定地应下:“是,义父。” 人性都是复杂且多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夏侯卿有优柔寡断的时候,也有果决狠辣的一面。 他很自负,也很固执,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而一旦失去他的信任,他会变得比谁都冷酷残忍。 处死如夫人,放弃夏侯峥,处决刘长老,皆是如此。 但凡事都有例外。 就不知夏侯仪……会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谢瑾年目送夏侯卿离开。 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