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观潮皱眉,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你爹让你来的?” 卫廷道:“是我自己的主意。” 不过……你这是什么表情? 江观潮霸气的眼神如同睥睨一只蝼蚁:“你以为这样本座就不敢杀你?” 卫廷顿了顿:“江伯伯不缺儿子,缺徒弟吗?要是江伯伯不肯收我,我还有三个儿子,江伯伯随便挑!” 凌云的眼刀子嗖嗖的,卫廷你到底有没有节操?! 江观潮自床铺上站起身来,长长的乌发垂落,修饰着他宽大的黑袍。 他身材魁梧,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唯我独尊的猎猎杀气。 他沉着脸,一步步朝卫廷走来。 凌云迈步而入:“江盟主,是我要来的,今日与你议事的人是我。” 常管事见到他,瑟瑟发抖的身子总算能够动弹了。 他飞一般地扑过去:“少宫主!” 凌云对他微微颔首。 江观潮睨了凌云一眼:“等我杀了这小子,马上就轮到你,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凌云取出城主印,不卑不亢地说道:“江盟主,见城主印如见城主。” 江观潮的脸色出现了些许变化。 他深深凝视了凌云一眼,目光落在他与夏侯卿有着五分相似的面庞上:“就凭一个城主印便想吓唬本座?你未必太不将本座放在眼里了!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想利用本座替你夺取城主之位,下辈子吧!你们夏侯家的内斗,本座不想掺和!” 卫廷指了指地上苍狼的尸体,说道:“喂,夏侯仪的刺客都杀到你跟前了,你还觉得是他与我大哥的内斗?夏侯仪早想将杀手盟据为己有了!” 江观潮道:“杀手盟的仇,我自己会报,你们一次次擅闯,坏我杀手盟规矩,也绝不能轻饶!” 卫廷忙道:“听闻杀手盟以强者为尊,我向你发出挑战!若我赢了你,擅闯的事一笔勾销!” 江观潮不屑道:“就凭你?” 卫廷挑衅地说道:“你不会是被我爹打怕了,连他儿子的挑战都不敢接受了吧?” “激将法?不错。”江观潮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接我三掌,若三掌后你还能站起来,你们擅闯杀手盟的事,我既往不咎!” 卫廷右脚朝后一踏,做出接招的姿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凌云皱眉看向卫廷:“你疯了!你连祁耀的一掌都接不住,还想接住他师父的招!” 卫廷目光如炬地望着江观潮:“常管事。” 常管事一愣:“啊?” 卫廷依旧是盯着江观潮,话却是对常管事说的:“带我大哥到一边儿去,别误伤了你们。” “啊,诶!好!” 常管事忙拉住凌云,将他带去了一旁的廊柱后。 从这里也能看见二人打斗,同时又不会被波及到。 江观潮:“我要出招了。” 卫廷欠抽地笑了笑:“江伯伯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江观潮冷冷一哼,对着卫廷重重一掌拍了下去。 卫廷没有闪躲,正面接下一击。 不出意外,他如同麻袋一般倒飞了出去,狼狈地砸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距离门槛仅仅半步之距。 他身子一弓,吐出一大滩血迹! 常管事心一揪:“云二公子……” 凌云蹙眉。 这小子究竟在干什么? 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方才耍滑头的那股劲儿突然之间消失了,反而故意激怒江观潮。 他不是被祁耀一掌劈坏脑子了吧? 江观潮看着趴在地上,半晌无法动弹的卫廷,冷声道:“卫胥的儿子,不过如此!” 常管事一脸茫然。 江盟主适才说了啥? 谁的儿子? 是他听错了吧! 卫廷的指尖动了动,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边努力站起来,一边笑着看向江观潮:“适才叫江伯伯,江伯伯没有反驳,是承认我这个侄儿了吗?” 江观潮眸光骤然变冷:“找死,那就再给你一掌!” 这是比先前更为势大力沉的一掌。 卫廷整个人被拍出了寝殿,撞上了院子里的石桌,将其撞成两半,尘土与石屑四散开来,在卫廷乌黑的头顶染了一层霜白。 常管事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 凌云眉头皱得更紧。 江观潮冷漠地看着被压在石块下的卫廷,收回目光,望向廊柱后的凌云:“是我来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江伯伯……” 卫廷虚弱的声音突然自院子里响起,“不是说好了……三掌吗?您可得……说话……算话……” 卫廷迎着暮色夕阳,沐浴着橙红的暖光,他脚下宛若金戈铁马的沙场,他是一剑戍边关的守将。 他猩红的眼眸望向江观潮,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江伯伯……是伤得太重了么……就这么点……实力?难怪……输给……我爹……” 江观潮怒气填胸:“放肆!” 常管事骇然失色:“完了完了完了……” 江观潮第三掌的余波将寝殿内的几根柱子都裂了。 卫廷撞塌了院子里的墙,撞倒了小道上的树,还险些撞飞了三名巡逻的弟子。 常管事简直不忍心看了。 太惨了……真的真的太惨了! “师父!可要捉拿刺客?” 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