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奋斗多少年。” “普通人和感染者的矛盾你觉得很好调节吗?在我那个世界,人类和魔族的矛盾你知道我是怎么调节的么?” 男人睁开了眼,看向瓦伦丁。在那一瞬间,瓦伦丁只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比塔露拉还要恐怖万倍的生物。他视界中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无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汇聚成了一座小山。无数的刀枪剑戟插在地面上,远处传来一阵苍凉悠远的狼嚎。血液在这里汇聚成了一条条河流,硝烟飘扬在整个战场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瓦伦丁只觉得胃里的东西在不停冲击他的喉咙。他用手握住自己的脖颈,勉强不让自己吐出来。 “那是一场战争,一场人类与魔族的战争。就像在这里,人类和感染者一样。” 男人高高在上,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他昂起头俯视着地面上脸色极其难看的瓦伦丁。 “在我加入那场战斗的时候,人类不知道死去了多少,魔族就像疯子一样在大肆破坏人类的建筑,残害剩余的人类。” “三分钟。”男人伸出三根手指。 “一个魔族军团,近万名士兵,全部阵亡。” 他踩了踩脚下的尸体山。 “有时候暴力是问题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像人类和魔族。是的,我可以告诉你现在那个世界人类跟魔族和平共处,但是那经历了多长时间?我指挥人类几乎干掉了所有的老一辈魔族,同时对新一代魔族进行洗脑才达到这样的效果,几十年啊,只为了做成这一件事,只是为了人魔和平共处。” “这些你应该都知道。” “那么,人类和感染者呢?不要跟我说什么都是同一个种族之类的废话,在你们这个世界,当人类感染矿石病之后,他们就只有一个种族,就是感染者。” “这个世界最后只会留下一个种族。要么全部都是感染者,要么全部都是普通人。人类和感染者的和平共处,不存在。” “怎么会不……” 瓦伦丁还想提出反对意见,却被男人粗暴的打断。 “看看塔露拉,看看整合运动,看看切尔诺伯格。” 男人一挥手,两人出现在了切尔诺伯格的城市上方。天灾将至,这座城市正迎来最后的疯狂。无数的人类挤在街道上,想要逃出这里,却被整合运动包围歼灭。男人们的头颅被割下来,成为了某些人炫耀的资本,女人们被赶到一起,成为了渣滓们宣泄的出口。一些人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们堵住躲藏地的入口,将一切能够消耗挥霍的东西堆在一起,肉体和欲望相互碰撞,在火焰中用血浇出一朵朵妖艳的罂粟花。 仅有的正常人躲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或祈祷,或哭泣,或呆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静静等候死亡的到来。 喊杀声,求饶声,哭泣声,大笑声。各种各样的声音钻透了他的耳膜,直冲进瓦伦丁的内心。 他转过头去,不去看地面上那副地狱之景。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去,化为了雨水,击打在废墟之上。 “你以为在你和塔露拉战斗的时候整合运动就停止了行动么?你以为有爱国者的存在他们所有人就会正常对待战俘么?” “不可能。人的阴暗面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东西,就连恶魔都比他们高贵。尤其是那个叫梅菲斯特的家伙,不应该说他变成了恶魔,而是恶魔堕落成了人。” “我所认识的所有恶魔里,没有一个会拿俘虏甚至是敌人的尸体来发泄欲望的,最残暴的都只是直接杀死。” “这不是游戏,是血淋淋的现实。今日,整合运动在切尔诺伯格所犯下的罪行,会永远记录在历史书里,整合运动这个组织,将会被全世界所唾弃。” “因为他们,其他国家没有加入整合运动的感染者的地位将会再滑落一个档次,甚至有的国家会逮捕那些感染者,即便他们没有任何的罪行。” “因为整合运动的例子摆在这里,没人希望自己的国家里再出现一个整合运动。” 切尔诺伯格那副绝望的场景消失了,他们又回到了精神空间中。 永生者站在瓦伦丁的面前,看着他失去光彩的双眼。 “如果,你还想照着原来的路走,我不知道你能走多久,能不能在死之前完成拯救世界这一任务回到家乡,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条路的未来,虚无缥缈,几乎没有尽头。” “现在,到你选择的时候了。” “加入罗德岛,为了那个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乌托邦而努力,或者让我杀掉整合运动和罗德岛,清理掉这个世界的所有感染者,消灭天灾和源石,以最快速的方式完成这个拯救世界的任务。” 永生者说完了,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瓦伦丁。 那些无比现实的话语在瓦伦丁的脑海里不不停回荡,不断地敲打着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天空突然亮了起来,就好像被乌云遮住已久的太阳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黑暗再一次迎来了光明。只不过这道光明过于刺眼,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只需要向前走几步就能将其握在手心中,完成自己的心愿。 代价就是那些跟他一起在黑暗中负重前行的人全部在阳光下烟消云散。 从莱茵生命开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邢一凰,为了他放弃天使之魂的拉斐尔,埋下红色火种的薇拉,已经死去的列昂尼德以及他想要保护着的这座城市…… 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已死之人的牺牲将会毫无意义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沉默已久的瓦伦丁突然捂住脸,发出了跟哭一样的笑声,歇斯底里。笑声越来越大,不停地颤抖着,然后戛然而止。 “邢一凰……” 他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邢一凰啊……” 他又笑了,笑得很难看。瓦伦丁的眼角再次涌出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瓦伦丁面前的男人消失了,整个视界都陷入了黑暗中,只有一个人闪烁着微光的人影站在他的面前。 黑色的长发,头顶只有一只角,偏瘦的高挑身材。 那正是邢一凰的背影。 瓦伦丁向前伸出手,想要触摸她。在他抬起手的一瞬间,邢一凰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 那人身穿一袭白色长裙,淡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身后,发梢直至脚跟。她的头顶上有一个金色的光环,跟她身后的四对羽翼一起散发着温暖的圣光。 拉斐尔。 那个记忆中一直在笑的女人,那个充满了爱心和母性的女人,那个非要搬进自己别墅里的女人。 她做的饭很好吃,她长得很好看。她总是会在一些细小的地方关心自己,她喜欢自己。 瓦伦丁不是木头,他或许搞不清自己对别人的感情,但他清清楚楚的明白拉斐尔对自己的态度。 “拉斐尔,你知道她喜欢你。而且,她不是感染者。” 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这片黑暗之中。 “你也曾幻想过跟拉斐尔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吧?像她这么完美的女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