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天。瓦伦丁拿上来的饮料酒已经喝完了,邢一凰放在他脚边的还没开盖。 “天空又没有星星,你在看什么?”邢一凰又灌了一口伏特加。 只有喝醉了她才能平静地跟他聊天,不像平常那样冷冰冰的。酒精真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看故乡。” 声音很小,但邢一凰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明白。” 瓦伦丁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水雾出现的快消失得更快。虽然天气很冷,但是瓦伊凡的身体能让他扛住这种较为极端的环境。 “我的家乡是华夏的一座北部小城市,以工业为主的城市。她的GDP并不高,但是有很多工厂。因为工厂多的缘故,环境也很差。” 他抬手指向天空。 “像这样的云,占据了一半的冬天。灰扑扑的,像是一大块的铅。以前我还在家乡的时候我无比讨厌这种乌云,因为它会挡住太阳光,我也就不能晒被子。冬天的晚上被子又冷又潮,很难受的。” “你故乡的家里……没有暖气么?” 邢一凰没听说过“华夏”这个名字。 大概是炎国的某一个省吧。 她想。 “小时候家里穷啊,买了新房子也不会买暖气,不就是冷嘛,忍忍就过去了,夏天我们那里还热的不行呢,三十六七度都是常事。” “哦。”邢一凰对夏天的温度没什么概念,因为乌萨斯没有夏天。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来到这里。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因为我终于能离开那个生活了二十年一成不变的小城市了,也能远离那些该死的雾霾和糟糕天气。” “但是我没想到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糟糕,就连天气也是如此。乌云和污染并不会因为你离开了某个地方就不复存在,它们始终存在于整个世界。” “但是在这里终究是比在故乡的环境好,住的房子更大了,也有了汽车,还有了公司和下属,虽然都是别人送的。” “当然,还有了新的朋友。” 瓦伦丁拍了拍邢一凰的肩膀,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邢一凰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脑中的热气更温暖了,就连心中的热流都开始转动起来。她灌下一大口伏特加,用剧烈的刺激压下了这股莫名的暖流。 瓦伦丁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再次抬头望天。 “这里的一切都很好,比那座小城好太多了。但是……” “在这里待得越久,我就越怀念那座小城,怀念我的故乡。” “甚至连那座城市的乌云在记忆中都是如此亲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废气味都是如此的沁人心脾……” 瓦伦丁顿了顿。 “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太舒服,不要介意。” “不,你说的很对。离开家越久,你就越想念家的一切,即便是那些坏的方面也是如此。” “我能理解。” 邢一凰拿着伏特加对着瓦伦丁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灌下去一大口。 过去十多年了,自己的家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小时候的记忆几乎都被自己忘干净了,脑海里也没有任何家的的影像,只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她的父亲、母亲、弟弟、妹妹…… 邢一凰已经忘了自己家人的样貌,只记得他们的名字。 虽然现在她已经有足够的条件回到炎国寻找自己的父母,但是邢一凰不想这么做。 得了矿石病的自己只会给父母增加烦恼。最重要的是…… 邢一凰又举起了酒瓶,灌下去好几口。 他们还愿意认自己这一个失散多年变成感染者的女儿么? 她想再喝一口,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邢一凰晃晃酒瓶,随手将它扔到了门口的草地上。 “你还要喝么?”邢一凰拿起那瓶饮料酒碰了一下瓦伦丁的胳膊。 “不要了。在这里吹了会风感觉清醒了不少,再喝的话估计又要醉。” “那我喝了。”她打开瓶盖,啜着瓶口一饮而尽。 实在是没有伏特加火热。 在那个切尔诺伯格的新年之夜,邢一凰喝醉了,瓦伦丁也是。她们并肩坐在屋顶上谈天说地,聊起了过去未来。也就是那个晚上,邢一凰知道了瓦伦丁的真正身份,对系统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那天晚上邢一凰在屋顶上靠着瓦伦丁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被子掖的好好的,床头桌上还有一杯水和醒酒药。邢一凰的衣服也被好好的叠了起来放在床尾,身上只穿着内衣和睡衣。 床铺很整洁,并没有进行过什么的痕迹,瓦伦丁也不在她的身边。 在邢一凰晃悠着下床时,她发现水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穿着衣服睡觉对身体不好,但是你睡得太死了,我只能自己动手。但是我保证,不该碰的地方绝对没碰,不该干的事绝对没干,请放心。” 当邢一凰穿好衣服打开瓦伦丁卧室的门时,瓦伦丁还躺在床上睡觉,手机在枕头边不停振动着,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 看着瓦伦丁有些差劲的睡相,邢一凰难得的笑了笑。她的心中弥漫着淡淡的失望,很快就烟消云散。 ————————雪花,伏特加,年轻的心,懵懂的爱情———————— “到了。” 雷蛇松了口气,把瓦伦丁放在床上。她环顾四周,对自己弟弟的家务水平感到无奈。拉斐尔和芙兰卡跑进了厨房,大概是在烧热水或者在拌嘴。邢一凰站在瓦伦丁的床边,开始给他脱衣服。 “我来吧。”雷蛇制止住了邢一凰的动作。 邢一凰看着雷蛇愣了几秒后,退出了瓦伦丁的卧室。 她说得对。自己现在只是瓦伦丁的朋友,这种事还是交给她这个亲姐姐比较好。 虽然那副身体里的灵魂已不再是她的弟弟。 就在雷蛇解开瓦伦丁外套上的扣子时,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是瓦伦丁。 “姐你干什么?我们可是亲姐弟啊!” 躺在床上的小龙人一脸惶恐,配合着泛红的脸颊让雷蛇感觉此时的环境有些暧昧。 虽然雷蛇明白自己只是想让他脱下外衣更好的休息,但是这个家伙说的话实在是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小时候你可没这么皮! “我是你姐,小时候还给你洗过澡,脱个衣服又怎么了?” “不用!”瓦伦丁的酒劲还没消除。他推开雷蛇,坐在床上自己解开了外套的扣子。 “姐你还是出去吧,我现在已经不小了。”虽然他喝醉了,但是最基本的逻辑观念还在。 雷蛇点点头,离开了瓦伦丁的卧室,关上门。 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瓦伦丁松了口气,慢悠悠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随手扔到了床上,钻进被窝里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有时候,喝酒也是治疗失眠的好办法。 在一通忙活之后,瓦伦丁的床头桌上多了一杯水,四个女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面相觑。 “我觉得里面那个家伙好像一个人生赢家。”芙兰卡环视一周,率先打破了沉默。 确实如此,喝醉了有四个漂亮姑娘把他给送了回来,还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