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举起手中的盾牌朝着身后倒在地上的炮手跑去,一边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告知所有人危险的到来。 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在听到警告后这支队伍就动了起来,游击队员和士兵们纷纷跑向了路边的建筑物内躲藏在掩体之中,而那名倒下的炮兵也被领头的盾卫拖到了安全地带。 “该死的!撑住兄弟!” 因为戴着全覆盖头盔的缘故,这名盾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但谁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怒火和急躁。 他双手死死地摁着炮手身上的伤口,扭头看向身后躲藏在废墟中的同伴们,高声呼喊:“有医疗术士吗?!有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名队伍最末尾的整合运动士兵举起了手。其他的盾卫看到了他的影子,立刻抬起了盾牌组成了一道铁墙向后移动,为这名士兵提供安全的行动路线。 “架盾!” 没有多余的命令,盾卫们迅速在道路上排好了队伍组成一道钢铁防线。整合运动士兵弯下腰,在如巨人般的盾卫们身后快速通过道路来到了伤者身旁。 数支弩箭射在了厚重的盾牌上,但这道钢铁防线没有丝毫的颤动。盾卫们露着一个小小的脑袋,透过厚厚的防弹面罩看向弩箭袭来的方向,却只能看到一个极为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相较于刚刚那条大路,这里没有炸药,但仍有狙击手存在。而且道路的两旁是庞大复杂的住宅区,想要从这如同迷宫般的建筑物里找到狙击手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他们随时可以进行转移,而盾卫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再绕路只会耽误时间。 退回去也可以,但是从指挥塔上方燃烧的火焰来看,罗德岛小队恐怕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他们如果及时赶到也许能更快地结局这场危机。 事情麻烦了。 “怎么样医生?!” 看着给伤者做止血处理的士兵,盾卫扶着炮手的肩膀,声音焦急。 “我的医疗法术并不熟练,能给他止住血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了。” 士兵从背包中掏出来一大截还算干净的布条当做绷带缠在了伤口上,语气中带着遗憾。 “谢谢你,能保住命就好。” 虽然不能直接治好,但能止住血就足够让他感到欣慰的了,毕竟命还是保住了。 列昂尼德靠在医生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看着地上的伤者微微皱起了眉头。 “难办啊……” 他低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喂,你在说什么呢?” 叶菲姆听到了他的低语,缓缓靠在了列昂尼德的身旁,轻轻戳了下他的胳膊。 “他的命不是保住了么?” 两人的交谈引起了安菲娅的注意力,少女放下手中的轻弩蹲在了列昂尼德的身旁,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正规军狙击手的实力远在这名半路出家的小姑娘之上,就算发现了敌人的身影她手中的轻弩也无法威胁到对面,还不如趁现在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至于那把转轮手枪,在刚刚与反抗者的战斗中就打完了子弹,现在装在枪套中就只剩下个威慑的作用了。 “你觉得接下来的行动中,盾卫们会抛弃这名受伤的炮手么?” 扫了眼凑上来的两头年轻熊熊,列昂尼德朝不远处的炮手抬了抬下巴,低声问道。 “不会。” 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这就代表着,我们的行军速度跟一开始相比会大大降低,正规军狙击手完全可以在建筑物中追上我们的脚步将残存的有生力量消灭殆尽。” “也许盾卫们不会因为箭矢受到伤害,但是跟在后面的普通游击队员和我们可没有如此厚重的装甲和盾牌,受到攻击必然会受伤或是死亡。” 他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让那名炮手和盾卫都能听得见自己的讲话。盾卫看了眼列昂尼德,什么都没说。 “一个受伤的士兵至少需要两名健全的士兵来照顾,正规军狙击手无比清楚这一点。实际上在他们的训练中,在面对向我们这样身在明处的部队时,最优解永远是击伤敌人而不是击杀。” “拖慢敌人队伍的前进速度,再利用地形优势和武器优势慢慢的将敌人消灭干净……” 列昂尼德捏起一个小小的土块,用食指将其碾成灰尘。 “恶毒,但极其有效。” 巷战是士兵的噩梦,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箭矢射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下个拐角会不会有敌人,永远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在等着自己。 他们只知道在道路上和两旁的建筑物内隐藏起来的只有令人颤栗的恶意。 “除非我们有重火力,能够推平周围的废墟和建筑物,不然这条路走的会很煎熬。” 最后这几句话列昂尼德身旁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炮手躺在地上闭着眼保持沉默,但他的手一直在紧紧地握着。 “当然也有其他的办法。” 列昂尼德从掩体中跃出,很快就转移到了炮手的旁边。他熟练地将迫击炮的零件组合在一起,将炮口对准了道路,同时打开炮手身后的背包,一边摸一边问:“有没有烟雾弹?” 面对狙击手,最好的办法除了大炮开兮轰他娘之外就只有用烟雾弹遮住敌人的视野快速前进了,游戏中常见的对狙反而是下下策,除非你手中拿的是单兵导弹和无后坐力炮。 “呃……没有。” 炮手咬了咬牙齿,给出一个极为现实的答复。列昂尼德一愣,把手从弹药包中拿出来,将刚刚装好的迫击炮再一次拆成零件状态。 这就是现实中的战争。 没有多少军队拥有阿妹你看那种变态的后勤补给能力,想要啥都能运到战场第一线,更不要说这些顶着游击队名头的队伍了。 缺枪少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