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叹。 瓦伦丁体内爆发出来的力量强大到难以想象,不仅整片核心城都变成了森林,外面的荒野也浮现出了点点绿色,完全可以称为“神迹”。 甚至这座城市前进的速度都慢了一些,似乎是因为大量植物根系缠绕在了巨型履带上的缘故。只可惜植物的强度终究是比不过钢铁,这些错综复杂的根系还是在巨力下被扯成了碎片。 但这一切在科西切眼中还是不够。在这个老家伙的认知里,那种特殊的力量爆发出来影响到的范围绝对不止一片核心城,这片荒野都应该生长出连绵不绝的森林,甚至天气都会发生变化。 “还是太嫩了。” 她摇摇头,缓缓走到边缘,拽着邢一凰的后衣领把她拖到自己的身边。无数枝芽从建筑物边缘伸出,但都被塔露拉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这栋指挥塔的外墙已经布满了绿色。 “你看到了么?那个瓦伊凡人的力量。” 塔露拉松开手,邢一凰倒在地上缓缓抬头想要站起身,却被身边的暴君踩在脚下。她脸上布满了血污,侧发也黏在了一起,看起来非常狼狈。 “多么令人惊叹的感情啊……为了救下那名萨科塔人,他甚至不惜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如此强度的源石技艺必然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塔露拉对此非常清楚。曾经在切城融化掉那栋大楼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少了点什么,仿佛有某种看不见的存在抽走了自己的寿命。 幸好这幅身躯拥有维多利亚和炎国双皇族的血统,天生尊贵,不然那天结束之后自己就该找下一个宿主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使用了多支矿石病抑制剂才压下去自己体内的异样。 现在那个家伙施展的源石技艺看起来比那天自己施展的还要强数倍,他本身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瓦伊凡人,又怎能继续活下去? 这股强大力量的容器不过是一根低劣易碎的试管,科西切感觉自己还是高估瓦伦丁了。 “而你。” 塔露拉抬起脚,再一次攥住了邢一凰的后衣领,让她跪在地上,同时自己蹲下身在她的耳边缓缓张口: “他甚至都没看你一眼就跳了下去。” 声音中带着难以忍受的恶毒。 “你觉得……” 宛如毒舌吐信。 “你所在乎的这个人,他在乎你吗?” “他会来救你么?还能来救你么?” 橙红色的剑身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有火焰在维多利亚大斩剑的剑刃上燃起,似乎能将一切坚韧之物斩断。邢一凰没有回应,她紧抿着嘴唇,漆黑的双眼盯着下方的森林,内心由始自终都毫无动摇。 塔露拉说得对,瓦伦丁没有回头看她,为了救拉斐尔跳了下去,甚至利用自己的源石技艺改变了整座核心城的环境只为保障那名天使的安全永绝后患,似乎完全忘了她。 但是…… 那天在莱茵生命公寓的楼顶这个男孩说过要帮自己回到故乡,在巴特摩尔这个男孩战胜了懦弱对着自己露出了笑脸,在咆哮者的别墅里这个男孩对自己敞开了心扉,在罗德岛和龙门这个男孩跟自己就像是家人一般在生活,他怎么能,怎么能…… 炽热的剑锋抵在了邢一凰的脖颈上,燃烧的火焰炙烤着她的肌肤,带来钻心般的疼痛。 但是邢一凰依然趴在地上,双眼瞪大如铜铃死死地盯着下方那片生机,仿佛变成了一具尸体,一动不动。 我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 鲜血自伤口中渗出,在炽热的剑刃上嘶嘶作响。 我也相信他对我的感情。 塔露拉握着手中的剑,看向邢一凰的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他绝不会…… 一道蓝光自森林中冲出,映在了邢一凰的瞳孔里。 她的心脏猛地一颤,鼻头一酸。 他绝不会。 一只蝴蝶自外墙的植物中悄然飞出,停在了邢一凰的鼻尖上,紧接着化为一道小小的雷电融入她的身体。 在那只蝴蝶消失之时,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我很抱歉。” 瓦伦丁的笑脸浮现在了邢一凰的眼前,嘴角带着浅浅的歉意和无奈,很快就如烟雾般消失不见。 这是瓦伦丁给邢一凰的消息,只有这个女孩能看到。 而送给塔露拉的,除了猛地捏住心脏的意识之手外,还有一句响彻云霄的怒吼。 “给老子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