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徵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也别用自己的思维去想象世界的思考方式。” 差距太大,想不明白的。 “那你刚刚……” “帮你把那一大——堆东西给扔回去了。” 在说到“大——”的时候角徵羽还张开双臂比划了个圆,看起来有些可爱。 “世界也没表达什么,照单全收。” 听到这瓦伦丁松了口气,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虚无缥缈的感觉逐渐散去,他感觉自己正逐渐下降,感受到的世界范围也在极速变小。 看来是泰拉世界认为自己洗礼完毕,要把自己放回去了。 “不过没关系,我截取了一些影像给你,人类能适应的那种,就是内容可能有些令人不适。” 微风吹过瓦伦丁的银发,森林的绿色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眸中。角徵羽站立在瓦伦丁的身前,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我可没有特意截取负面片段给你,而是将那些信息压缩了一下,让它们以另一个方式呈现在你的眼前,仍然全面。” 她的身体挡住了光,居高临下,看起来就像是恶魔。 …… 等等她现在好像就是恶魔。 “你想看吗?” 角徵羽没有强制性放给瓦伦丁看,而是拿在手里询问他的意见。 因为她很清楚,瓦伦丁一定会看。 而只有他自愿看的时候,这段影像发挥的效果才能达到最大化。 ————————回不了头了———————— 瓦伦丁有一个梦想,他希望世界和平。 作为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和平年代里的人,他无比喜欢这种安定的感觉,也对过去的战争有所了解,这个梦想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产生的。 一个从未亲眼见过战争,见过人性黑暗面的人只是在看了些反战视频后就有了这样的梦想,那如果让他真正直面战场,亲身感受到人性被撕裂后的黑暗呢? 这个梦想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 一根箭矢在瓦伦丁的耳旁擦过,在空中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沾有污泥的箭锋划破了他的皮肤,命中了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名士兵。 鲜血顺着脸颊流进了他的脖颈里,但瓦伦丁没有任何反应。他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与物,像是丢了魂。 眼前的景象不再像刚刚那样让人痛苦,耳边的嘶吼也没有刚才那么混乱,却震耳欲聋,无比真实。 这里是一处战场,是乌萨斯萨米边境的一片小小的森林。 这里是地狱。 无数名乌萨斯士兵握着手中的刀与盾冲向了瓦伦丁,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污泥和血,脸上的表情好似恶鬼,却又像是贫民窟里的感染者,肮脏凶恶。 在他的身后,萨米士兵吹起了号角,无数名披着白色披风的士兵自雪地中钻出,冲向了乌萨斯士兵,口中喊着保家卫国的口号。 刹那间,黑色与白色相撞,紧接着便是血与刀光的世界。瓦伦丁站在战场中间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没有人攻击他,也没有人看他,这些士兵的眼睛布满血丝,里面只有敌人和熊熊燃烧的怒火。 但是瓦伦丁却能感受到他们。 鲜血能溅在瓦伦丁的衣服上,飞起的断肢与头颅也能撞到他的身体。怒吼和哀嚎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就像是此刻被鲜血铺盖的雪,已经融化成水汇成一条条猩红的河,露出下面深棕色的土地。 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这里死去,倒在血泊之中,睁着眼。即便是死亡,他们都没有改变脸上的表情,瓦伦丁都能读出里面的怨恨与疯狂。 他蹲下身,颤颤巍巍地伸手摸向一具尸体的伤口,手指上传来的是无比真实的温热触感,还有断裂的脊椎骨扎破皮肤的疼痛。 像这样的尸体,这里到处都是,还在不断增多。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求饶,眼中所见只有近乎实质化的疯狂与恨意。 为什么要战斗呢? 这个问题很幼稚,瓦伦丁自己都能说出一大堆答案出来。但当如此真实的血腥场景出现在眼前时,他还是像一个傻白甜一样,问出了这个问题。 就是啊,为什么? 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地生活不好吗? 为什么要杀死对方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眼前不断变化的世界。 瓦伦丁看到了这片世界上燃起的战火,看到无数士兵的的斗争与死亡。他们入伍前微笑着与家人朋友告别,回去时身上只有一张国旗,有的甚至尸体都找不到了,最后得到的只有几滴泪水和一座小小的坟墓,越来越多。 他看到了这千年来感染者遭受到的苦难,那些自己的同类们在普通人的世界中被强硬地赶了出去,没收了财产和房屋,跟自己的家人道了声永别,最后死在荒野之上或是矿坑之中,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炎热,也许是因为某些人的恶趣味。 他看到了那些普通人对感染者犯下的罪,看到了他们愚昧反常的言语和行为,就像是一群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那些贵族只要稍微放出一点消息,这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泰拉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聚集起来嗡嗡乱叫,让曾是他们同胞的感染者心寒,让贵族富人捧腹大笑,却忘了自己也是这不公世界的被压榨者。 他看到了踩在泰拉人和感染者尸体上的贵族和国王,视人命如草蓟,过着难以想象的奢靡生活。这群泰拉世界人数最少的阶级最掌握着最多的资源,喝着泰拉人的血吃着泰拉人的肉,还要狠狠地踩泰拉人一脚。 而那些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泰拉人却因为长时间的潜移默化已经丧失了反抗本能,任由这群蛆虫夺走了他们本应拥有的权力,得到的只有贵族吃剩的渣子,也可能是一个堕落成感染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