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乐是在瓦伦丁的心海中丢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丝丝涟漪,那这突然出现的拉斐尔和邢一凰两人就是砸下来的陨石,掀起了滔天海浪。 无论男女,初恋在人心中的地位总是最高的。哪怕是已经分手多年,你已经结婚生子,当在人群中偶然看到那个深埋心底的熟悉身影时,你也会猛然一怔,从这惊鸿一瞥之中回过神来,试图在人来人往中找到那抹最初的情愫。 邢一凰是瓦伦丁在泰拉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对他好的异性,也是相处时间最长的异性,喜欢是必然会产生的情感。 而拉斐尔是他梦想中无比渴望的女神,那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无数优点和完美容貌的集合体,是他能在现实中触碰到“爱”,让他有动力继续前进的光…… 那这两人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 陈乐在瓦伦丁心中的地位其实也挺高的,回应她的也确实是少年的真心。 但可惜的是,她的对手都是规格外的强,根本没法比。 真是一只可怜的小狐狸。 “哈……” 瓦伦丁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他扶住额头的手一直在不停颤抖,哪怕是此时已经平复下来心情也没有改观。 少年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好似缺血了一样。他抬起有些发软的小腿,朝旁边移了两步,靠在墙上慢慢坐下来。 冰凉冷硬的触感自身下传来,让瓦伦丁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始慢慢回味刚刚看到的画面,同时思考着合理的解释。 自来到异世界之后,瓦伦丁从未终止过呼唤角徵羽,哪怕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千年也是如此。 刚开始那一段时间他叫得很勤,每隔几天就会尝试着跟那个人工智能沟通,但都没有结果,回应少年的只有耳边的风声与鸟鸣。 后来瓦伦丁接受了“自己真的死亡了”这个事实,开始沉下心来在这个出现得莫名其妙的世界生活。 不过呼喊角徵羽这件事倒是成了他的习惯,每隔几个星期或几个月他就会喊几句这个名字,然后无人回应的尴尬中摇头笑一笑,继续生活。 直到现在。 所以在瓦伦丁的心中,他这次确实是没救了。 角徵羽完成了自己的遗愿,让泰拉世界回归了最初的轨道。 这个人工智能也许已经找到了新的代理人去拯救那个充满绝望的世界,也许放弃了这个任务去跟别的代理人扯犊子去了。 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千年,点化一个文明。泰拉世界的罗德岛估计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阿米娅的曾曾曾曾孙女继承了她祖先的衣钵,继续奴役着那片土地。 跟自己没有片缕的关系。 因此,当“泰拉世界的拉斐尔和邢一凰来到这里”的结论刚出现在瓦伦丁脑海中时就被他第一时间否定了。 这怎么可能? 我可是在这里过了一千多年啊! 她们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出现?而且样貌没有任何变化? 哪怕是“她们死亡之后的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的理由也很扯淡! 瓦伦丁睁开眼,表情严肃,脑海里依然过着刚刚在矿石灯中捕捉到的画面。 “难道说是她们?” 少年微蹙眉头。 这里的她们指的是被创世神教称为圣女的两人,也是瓦伦丁为了怀念过去捏出来的异世界版拉斐尔和邢一凰。 有了创世神的力量,创造两个人出来非常简单。 但关键是,当初在解决完亚大陆的烂摊子之后瓦伦丁就带着两位圣女跑到了高天域生活,直到她们离开人世才回归人类世界。 他很肯定,目前的亚大陆不存在起死回生的魔法,即便是高天域也没有。 那么可能的答案就剩下了一个。 这两人其实是瓦伦丁和两位圣女的子嗣,跑亚大陆体验生活来了。 可是…… 我的权能有这么弱吗?这个魔法禁制……应该说神迹,连拉斐尔本人和她的曾曾曾曾孙女都分不出来? 而且这两位孙女怎么跟她们的祖先长得一模一样啊? 难道是我对拉斐尔和邢一凰的执念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影响到了那两位圣女,导致我和她们的后代永远都是一个性别一个模样?? …… 无数可能性在瓦伦丁的脑海中生成,但很快都被他尽数否定。 这些答案要么听起来很离谱,要么就是听起来还算正常但有致命的硬伤。 在忍受了数分钟脑海里的一团乱麻后,瓦伦丁直接将它们全部选中右键删除,结束了这令人发狂的思考。 想要找到答案一直待在原地思考可不行,还要付诸实际去验证。 虽然使用创世神外挂能瞬间让他找到答案,但瓦伦丁依然选择了无视自己的权力。 他很早就养成了不滥用能力的习惯,除了避免让事情变得过于无趣外,还是为了避免让自己变成一个废人的情况。 哪怕这件事对他无比重要,瓦伦丁还是决定身体力行去解决。 少年站起身,打掉裤子上的尘土,整了整衣服。他朝西方看了一眼,紧接着便消失在原地。 那个方向是他寻找答案的第一站,也是当初瓦伦丁跟圣女和后宫们的度假胜地之一。 一座建在森林中的双层小楼,属于他自己的世外桃源。 ————————眨眼间———————— “眼察万物风光,像一个皇帝,” “我拥有一切权利,毋庸置疑。” 这是英国诗人威廉科博的诗句,也是瓦伦丁在还是陈月时记住的第一首外国诗词。 原因没别的,就是因为这句诗词出现在了《瓦尔登湖》这篇文章里。 那时的瓦伦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