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领导叫韩郑派,是东临市宣传部门的一把手,也是市长尾之一。 韩郑派和何文茂是一样的职务,都是宣传部门领导,但是一个市级,一个区级,差别巨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程野望虽然是区副老总,但是和韩郑派也差着两级。 “怪不得我的新闻报道没有引起东临官场的剧烈影响,原来有市宣传部的一把手在背后坐镇……” 陈浩远远的看着,心头恍然。 他本来有些奇怪,他发布的两篇新闻报道影响力都很大,证明你老伴是你老伴的新闻报道更是上了热搜,但是东临官场却好像动静不大。 仅仅有一个区宣传部门对农械部门的问责,那是远远不够的,至少配不上新闻报道的影响力度。 现在看来,应该是韩郑派把事情压了下去。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韩郑派是主管整个市的意识形态的。 何文茂拉着韩郑派的手,苦笑道:“韩领导,最近工作不太好做啊,我正接受程副老总的批评,恐怕明天就得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回家种红薯去了,呵呵。” 何文茂虽然是用玩笑的语气说话,但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笑,反而是气氛微妙。 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何文茂表面讲笑话,实际却是告状诉苦,而且还是当面告状。 这是明显的回击程野望。 韩郑派呵呵一笑:“说哪里话,野望批评你,也是为了你好,咱们身为领导干部,不但要以身作则,而且要用于承担责任,哪能挨点批评就泄气,撂挑子不干呢?这不是一个成熟挡员应该有的表现,小何同志,你要好好的,打起精神来,我对道南宣传部门的工作,其实是很满意的,几次在市里的长尾会议上,主动提起你,市领导也都纷纷夸赞呢。” 众人闻听,脸色更是微妙。 韩郑派这番话看似公正,没有护短,而且还向着程野望,但实际却完全相反,肯定何文茂的工作,其实就是变相针对程野望的批评。 何文茂感激道:“谢谢韩领导,有您这些话我就放心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再让程副老总找机会批评我,也会让上级领导更满意的。” 韩郑派点了点头,抽回手,看向程野望:“野望啊,你都听见了吧,既然小何这么表示了,你也不要再抓着不放了。” 这话说的很含蓄,但是程野望如何听不明白。 “韩领导,您这么说,我当然没意见。” 他不卑不亢道:“但是我也斗胆,想请何领导停止追究陈浩,至于汪海鹏、苏鸿运等人,等鉴定视频结果出来再做处置。” 韩郑派出面,程野望便知道今天追究何文茂够呛了。他虽然也有自己的幕后关系,但是还不至于要因此就跟韩郑派硬碰硬。 官场里的考量是很复杂的,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要为自己的利益和立场打算。 不过也不能就此彻底退让,该坚持的原则还是要坚持的。 韩郑派一愣:“陈浩是谁?” 他虽然听中年宣传干部说了大概经过,但是电话里自然不会说的那么详细,而且陈浩一个底层记者,就算是事因,中年宣传干部也不会过多提起。 “就是他。” 何文茂伸手一指陈浩,阴沉着低声道:“韩领导,我不是非要您帮我怎么怎么样,但是这个陈浩,刚才指着鼻子痛骂我,说让我自动辞职滚蛋,语气极为轻侮嚣张,您说这样的事情,我能忍吗?” 嗯? 韩郑派听完,看向陈浩,脸色也冷了下来。 要知道,身为官员,最重的就是脸面,何文茂堂堂区宣传部门的领导,被一个无名小卒当场这般侮辱,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程野望虽然没听到何文茂说什么,但是猜也猜出来了,马上道:“韩领导,虽然陈浩的确是不该骂何领导,但是事出有因,也不能怪陈浩,万亿,你再把事情经过向韩领导汇报一遍。” “是。” 钱万亿应道,正要说话。 忽然,韩郑派伸手一摆,淡淡道:“不用了,我不管什么原因,陈浩当面攻击小何,都是公然侮辱官方,人身攻击的行为,从官方角度来讲,绝对不能容忍。” 程野望心里有气:“韩领导,您听我们汇报完再说,这里面涉及到何文茂违纪违法,利用职权报复他人事项,陈浩这么做,也是正常反应。” 韩郑派冷冷道:“什么叫正常反应,官方代表什么?代表了领导,代表了权威,如果对官方的作为有质疑,可以在之后,按照程序,提出行政复议,怎么能当面像泼妇一样破口大骂,侮辱官方的代表呢?如果这样的行为都可以容忍,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对官方人身攻击,长此以往,我们的威信力,我们的领导力又何存呢?” 程野望气往上冲,反问道:“韩领导,如果官方做错了呢?以权代法压人呢?怎么办?难道官方就是一直对的吗?” 韩郑派不耐烦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可以在之后按照程序提出行政复议啊,无论什么组织和个人都不会是一直对的,但是官方也给了抗议的渠道,为啥不按照程序来,要当面人身攻击呢?” 程野望道:“但是韩领导,何文茂作为官方代表,也没有尊重纪律和法律……” 他还没说完,就被韩郑派打断:“野望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就不明白,非要跟我犟呢?我说了,不管什么原因,陈浩的所作所为,都无法容忍,必须处置,体现官方的威信和决断力。” 程野望心想你这是不讲理了? 他正要再说话,韩郑派脸色却是阴沉下来:“野望,我希望你不要自误,要知道,你现在正处在一个关键的时间点上,道南正老总顶多再过两年,就要退下去了。你的希望很大,但也不是绝对的,而且上面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