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您口口声声说我们合香楼是小作坊,可也不见得您那苏家店铺比我们高贵了多少,迟早有一天我会带着合香楼超越你们!” 苏瑞轩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与陶启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发出震耳的嗤笑。 “陶老哥,我没听错吧?方掌柜应当是被刺激疯了,她居然说会超越我们,呵!真是口出狂言!” 方映雪神色淡淡,见他这般极度夸张的模样也没有丝毫怒火,只笑:“苏老板若是不信,我们可以打赌,就堵我必定会超越您,我若是赢了,到时候您必须亲自低头为您今日所为道歉。” “打赌?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先不说合香楼是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作坊,光是苏家店铺便是百年铺子,在樊城的地位举足轻重,背后又有苏家商会护着,怎么可能是说超越便超越的? 其余人闻言也都露出或多或少的嘲笑。 合香楼说大话也不怕咬到舌头,居然敢打这样的赌注。 就连庄云旗都微微有些愣神,此话是从方映雪口中说出并不惊奇,可是那毕竟是苏家,得罪没有丝毫好处。 想到这里,庄云旗忙开口打着圆场:“映雪,既然苏老板愿意赔偿,此事便这样算了吧,往后大家还有生意往来,何必闹的太僵。” 苏瑞轩不屑的眼神瞥过她,冷嘲热讽道:“还是庄公子知趣些,方掌柜莫要为了一时逞能,下一些做不到的赌注,介时输了又要哭鼻子,你们不过一个小作坊,确定要彻底得罪我们苏家?” “映雪……”庄云旗试图再劝,他是一心为了她担忧,若是合香楼因此被针对那便得不偿失了。 方映雪却冷冷的看向他,嗓音更加疏离:“庄公子,现在是我与苏老板的恩怨,我希望你先不要插手此事。” “我……”庄云旗欲要开口解释,却被林砚笑着打断:“赌!怎么不堵!不仅要堵,还要赌个大的。” 这一番话迅速吸引了几人的目光,苏瑞轩缓缓眯起眼睛,食指摩挘着下巴,声音带了点威胁:“你们确定要赌?如果是你们输了,我们苏家店铺可不会留一点情面。” “确定。”林砚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方映雪肩上,抬头时,眼里露出一丝淡淡的威压,“不过苏老板话不必说的太满,还没开始呢又怎么确定我们会输。” 苏瑞轩顿时被看的一阵心惊,回过神意识到什么,不禁有些恼怒,这小子的气势怎么突然这么足,就好像长年的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他多看了他几眼,但没有深想,冷声问:“好,那你说怎么赌。”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赌注就为银子,合香楼若是输了,就给你们一万两,当然你们若是输了,便要给三万两银子,如何?” 方映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瑞轩当即察觉到不对:“凭什么我们就是三万两?” 林砚眉梢上扬,闻言淡然一笑,“不是苏老板亲口说的合香楼只是个小作坊,既然是小作坊,自然和您贫富不等,苏老板不会连三万两都不愿意赌吧?” “哼,谁不愿意?区区三万两而已,那就这样。”话虽如此,苏瑞轩脸色却极差,不过他们又不会输,许多少银子都并无大爱。 想通之后,苏瑞轩的神色这才好看一些。 随后像是生怕方映雪后悔似的,连忙在朱家和陶启蛰以及县令的见证下双双签下字据。 刚出官府,庄云旗焦急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映雪!” 方映雪漠然的回过头,柳眉缓缓蹙起:“不知庄公子找我还有何事?” 见她这般态度,庄云旗的心里顿时有些心痛,他僵硬张了张唇,“映雪,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这次不该如此冲动的……” 闻言,方映雪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庄云旗明白她向来要强,自然听不得这些,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送死。 于是他深吸口气,无奈道:“你可知苏家铺子是怎样的地位,自然不是你可以抗衡的,我知道你能力不弱,可是现在撕破脸皮并不是明智之举,我相信苏老板会给我几分薄面,倘若你现在和我去求饶,他兴许会放过你。” 说着,他便要伸手去拉方映雪,却被一双大手死死制住。 庄云旗急切的目光看向林砚:“你这是做什么!” 林砚冷冷的掀起唇角,讽刺开口:“你脑子怕不是被驴给踢了吧?怎么能说出求饶这种话的?” 庄云旗被说的表情有几分破裂,但仍是坚持:“我只是担心而已。” “呵,什么担心?我看你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映雪。” “我没有……” “没有你还如此不相信她会赢?不是看不起是什么?” 方映雪被吵的有些心烦,她后退一步,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够了,庄公子,谢谢你为我着想,不过不需要,既然没其他事,那就先行告辞了。” “映雪,我……” “此事到此为止,庄公子还请回吧。”林砚勾唇,挑衅的瞥了庄云旗一眼,立刻迈开步子追上。 回到合香楼,方映雪径直走向后院。 见林砚心情极好的模样,没忍住问:“你捡到银子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高兴…… 林砚但笑不语,捡到银子可不会让他心情大好,没有什么比心爱之人没有帮情敌而认同他更令人开心的了。 他转移话题:“你准备如何对付苏家?” 方映雪啧了一声,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别忘了我们协议已经取消,这就意味着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罢,她抬头,将人推远了些:“你没必要知道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