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电棒的震动声在空气中尤为突出。 林砚闻声辩位,下意识打落电棒,随后意识到,这东西是出自方映雪手中。 “你身上何时藏着这等暗器?”林砚不懂现代科技,只当是方映雪随身携带,用以防身的暗器。 他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身体,抬手捡起电棒,只庆幸自己反应快,没怎么接触到,若不然,即便是他的体格,恐怕也有的好受。 方映雪亦是大惊,没想到林砚竟然躲得过。 “你又是如何躲过的?”方映雪坐起身来,藏在一角,抱着被子,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 林砚黑暗中借着月色观摩,却未能明白其蹊跷之处。 “我并未躲过,只是动作快,很快打掉了它,故而受到影响不大。”林砚摇摇头,抬眼看向方映雪,“我倒是很好奇,这东西方才是如何攻击我的?” 他自己试了再三,仍旧没有弄清楚刚刚那种让人浑身发麻的感觉,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如今拿在手中,看起来也不过是一根普通的棒子。 “能跟我说说其中玄机吗?”林砚这下是真得心生好奇了,但左右翻看,又不得其解。 方映雪唯一的防身武器已经落入他手中,如今自然不肯说用法,眸光一转反问他:“那你又是为何深夜要靠近我?” 提到这个,林砚又气笑了。 他本也无心追究这个,毕竟方映雪不放心男子在身侧也是应该的。 可若真要说来,他也实在是冤枉,明明是一腔好心,奈何却反而被人误会了。 “我不过是看一床薄被对你来说过于单薄,想要再去给你找一层被子。” “我是习武之人,夜里是不觉得冷的,但想来你身子弱上一些,我之前未曾考虑到这点差别,担心你因此着凉了。” 此话一出,方映雪只能低头装鹌鹑。 到头来,竟是她误会了对方? 若对方不是身手好,她险些就要给人点出个好歹来了。 “那个,我……”方映雪纠结万分,还是决定道个歉。 毕竟这件事情上,她的确理亏,况且一路上,林砚对她从未有真得逾矩行为,她心中知道,他是个君子。 林砚却经此遭遇,才真切意识到,在这种事情上,男女之间的确是心态不同。 他心中觉得自己不会违背方映雪的意愿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对方映雪不然,毕竟从体格上,体力上,他都更占上风。 如此说来,的确是他思考欠妥。 但他也有心让方映雪愧疚几分,故而佯作生气道:“罢了,今夜我打地铺即可。”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映雪垂着脑袋,感觉自己的美团系统第一次弄巧成拙。 “抱歉,我方才的确不应该对你不信任。”眼看林砚已经收拾东西在地上铺好了被褥,方映雪追悔莫及。 “要不,我给你说说刚刚那个电棒是怎么用的?” 方映雪下意识拽住林砚的袖子,试图挽救:“我那也是害怕,现在知道了原由,心中也觉得愧疚,对不起嘛!” 然而林砚已经躺在地铺上,闭上了眼睛,任她怎么说,都毫无动静。 方映雪就算是想要道歉,如今也毫无办法。 眼看自己怎么说,林砚都无动于衷,方映雪到最后口干舌燥,又加上困意席卷,也只能暂且放弃求原谅的念头。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睡着,躺在地上的林砚就动了动手指,嘴角微微上扬。 次日清晨。 方映雪醒来时,屋内已经没有人了。 林砚习武,有练晨功的习惯,早早就已经起身出门。 方映雪只能想着,等白天碰到了再抽空解释。 而不巧的是,她外出准备洗漱时,正巧撞见了陆春华。 陆春华瞪大双眼,左右看了看房间,最后惊叫道:“方映雪!你昨天夜里,就住在这里!?” 方映雪捂着耳朵,第一次发现陆春华竟然还有当女高音的天赋。 她懒得搭理陆春华,带着自己的铜盆和洗具,并不想接话。 然而陆春华紧随其后,跟着她也去洗漱。 末了不忘一直追着询问:“所以你昨天夜里是不是同林砚住在一间房?你知不知羞啊!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你可懂?” 方映雪听这样的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若是她懂的话,早就已经懂了。 但为了避免陆春华纠缠,她还是解释道:“驿站内房间有数,昨夜已经腾不出新的了。” “不过都是借口!即便是房间不够,难道就没有其他女子了吗?你为何定要与林砚同住?” 陆春华思来想去,眼圈都气红了,将自己的东西往方映雪身上一丢,转身就走。 方映雪没由来又被大小姐当成出气筒,拧着眉头心中也不愉快。 不巧的是,路上碰到林砚,对方大抵是还记着昨夜的仇,竟也冷着脸,对她视而不见。 “哎,你方才是去练功了?” 方映雪刚要招手,林砚已经抬脚越过了她。 突如其来的冷漠,让她的心突然往下落了落,竟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你这人,怎么还这么小气?”方映雪扁了扁唇,压住心中的不适,说不清自己为何会难受。 难道就因为林砚前后对她的态度有所变化? 林砚却仍是并未理会,寻思着看方映雪还能说些什么。 但方映雪的脾气,又岂能如他所想。 她向来不愿意受气,如今两头都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