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方姑娘这样的人。” 他满目诚恳,不似作伪。 林砚暂且放下提防,如实回答:“我和她相识不足一年,对她的过去知之甚少,并不清楚。” “这样啊。”顾士哲失望不已。 “不过……”林砚直勾勾看着他,郑重其事道,“你万不可将这些透露给旁人,以免招来不测。” “我心里有数。”在他暗藏深意的注视下,顾士哲咽下一口口水,不得已答应了,“你放心就是。” 这处营地虽是临时搭建,可算五脏俱全。 方映雪正在烧火做饭除。 林砚此次失血过多,她念着补偿,便洗手作羹汤,来给他药膳。 火上炉子“咕噜咕噜”,随着热气升腾,香味四溢,引得不少人眼馋的探头探脑。 方映雪恍若未觉。 她想着黑衣人的事,心里有两个猜测。 幕后主使找上门来,不外乎是两种原因——一是林砚,二就是她。 若是林砚,那多的是理由,可若是她的原因……能值得惦记的,也只有她的一身本事了? 会是她吗? 方映雪专心致志的想着,不知灶中的火舌探出了头。 直到—— “方姑娘小心!” 一双大手从旁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拉走,方映雪如梦初醒,低头只见火舌已舔上她的衣角。 一口气退出几步,路八才放出她。 “方姑娘怎这么不小心?”路七从身后绕过来,一脸的心有余悸,“若非我们赶来,你少不了受苦。” 方映雪拍拍胸口,好歹稳住了扑通乱跳的心。 “我……”她囫囵咽下一口气,语调平稳了许多,“我在想一些事,一时没有留神。” 路八好朝灶上瞥了几眼,不由问了句。 “方姑娘这是做的什么?这些小事,你吩咐我们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 方映雪姿态落落大方:“我给你们主子炖些药膳。” 路七听了,脸色一阵亲一阵白的。 他想起自己昨日误会她,还口出恶言,现在想想简直无地自容,干巴巴的道歉。 “昨日是我的错,姑娘千万不要与我计较。” 路八不知昨日的恩怨,现下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主子交代过,见方姑娘如见他,你做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方映雪自认为大人有大量,素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语气,“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经此一事,路七更对她刮目相看。 三人分别后,方映雪端着药膳回去。 顾士哲还未离开,方映雪将碗勺递给林砚,轻描淡写道:“补血的药膳,你尝尝味道如何?” 她一字不提是她亲手所做。 无奈林砚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一手端碗一手持勺,若有所思的问:“这是你亲手所做?” 做时不觉得如何,被他点明,方映雪就恼羞成怒了。 “你吃就是了,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林砚眼中笑意更甚,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尝过一口后,他毫不吝啬赞赏:“味道不错,不愧是你的手艺。”. 顾士哲用力吸了吸鼻子,意味深长道:“林公子好福气啊。” 林砚笑而不语。 这一唱一和的,方映雪气得牙痒痒。 她真是鬼迷心窍了! 无事可做做什么不好,偏给他做药膳。 未免顾士哲再拿她取笑,她离两人远远的坐下,生硬的转移话题:“顾大人正好在,我有一事和你说。” “何时?”顾士哲一手摩挲着茶杯,挑眉看她。 “事关刺客。”方映雪斟酌好措辞,正容开口,“我疑心那些刺客是为我而来,所以有些打算。” 这倒是出乎顾士哲的预料了。 在此之前,他满心以为刺客的目标是林砚。 毕竟他为将军幼子,不少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有人想取他性命,也不难理解。 可是…… 林砚放下碗勺,眼间闪过深思:“有何依据?” “说来简单。”方映雪娓娓道来,“若刺客的目标是你,为何从前不动手,偏在我我离京之时?” “何况我此次来京,出尽了风头,那日刺客若为杀人而来,不等你追开,我就该命丧黄泉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身上有利可图。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身本事了。 “方姑娘所言有理。”顾士哲摇杆挺直,转念一想又摇头,“可这只是你猜想,算不得线索。” 要想查下去,难如登天。 “我有一法,可确定是真是假。” 方映雪在原地踱步,将自己的满盘打算宣之于口:“若我将烧制陶瓷之法告知顾大人,顾大人回京后大肆宣扬,幕后主使一定会有异动。” 倒是,自然会露出狐狸尾巴。 这个不失为一个办法。 就在顾士哲沉思时,林砚抢先一步否定:“不行。” “为何?”方映雪不满。 “你我相识不久,可我了解你。”林砚唇色苍白,语气是不容置喙的,“你虽视钱如命,却不会愿意卷入是非中,若传出消息,往后,你的平静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顾士哲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没什么底气的开口。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