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早有预料。”方映雪不慌不忙,拍着胸脯打包票,“你放心就是,不过眼下并非解决的时机,来日再告知你解决之法。” “如此……” 此话给庄云旗心里安了根定海神针,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坐等方姑娘的消息。” 两人相视一笑。 林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怪模怪样的轻哼一声,怕自己一开口就是醋味,就没插话。 “险些忘了。”方映雪抚着椅把手,杏眼炯炯有神,“我看中城郊的一块地,想在上头建个仓库,不知你可能替我安排?” “哪块地?有多大?”庄云旗这时还未当回事。 不料方映雪语出惊人:“东门出门左拐那块空地,我都想要,若是能成,我愿付重金购买。” 庄云旗切切实实吓了一跳,原因无他——她所言的那块空地,可是有一亩多! “这么大的地盘,恐怕有些难。” 他如实回答:“何况那片空地为官府所有,要想卖,中间要经几道审核,我也不敢打下包票,只能先为你探探情况。” 得此一言,方映雪心满意足了。 “那便有劳你了。” 这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庄云旗不敢久留,很快就起身告辞,临走时他看向纹丝不动的林砚。 “林公子还不走?” 林砚装模作样喝着茶,撩起眼皮:“我和方姑娘还有话要说,不便有外人,你先走就是。” “这样啊。”庄云旗不动声色看了方映雪眼。 见方映雪并无反对之意,他转身离开。 他一走,林砚就像拔走了眼中钉肉中刺,连声音都轻快了:“别那样看我,我今日的确有事前来。” 这话就像流氓自己是良家妇男,很没有可信度。 不怪方映雪将信将疑,念及两人还有生意往来,她暂时放下满腹牢骚:“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和我去一处地方,你一看就知。” 林砚不等她点头,就自顾自往外走,恰到好处的勾起方映雪的好奇心,片刻后果然跟上来。 他无声扬了扬嘴角。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一前一后的穿过樊城市井,随着周遭人影渐稀,很快寻到了一处宅子里。 这处宅子不住人,里头别有洞天。 方映雪一进门,胭脂水粉的香味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屋内摆满了大箱子,几乎寻不到落脚处。 “这是什么?”方映雪没有贸然上手。 “打开看看。”林砚下巴微扬,眼中笑意浓郁得见不到底,活脱脱个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 方映雪也不和他客气,打开一看,发现里头竟是满满当当的化妆品,其他箱子也无一例外。 她杏眼中闪闪发光,爱不释手的从东摸到西。 “你从何处寻来的这些?” 这些胭脂水粉无一不是精品,方映雪看得眼馋,“咕咚”将口水咽入腹中,眼珠子转了圈:“你买这些做什么?” 她心里直打鼓,暗猜他不会是想和自己抢生意吧? 因爱生恨什么的,也不是毫无可能……正当她想入非非之际,林砚清淡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这批货阴错阳差落进了我手里,不过我拿着也是无用,若你有意,我可以转卖给你。”.. 还有这等好事? 方映雪被这天降馅饼砸得晕晕乎乎,又羞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即拍桌决定:“好,清点过货物后,你把账单给我即可。” 屋内并未点灯。 林砚的脸浸在半明半暗中,用捉摸不透的目光看她:“不急,如今你铺子正是用钱之际,往后再给我也不迟。” 他有心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奈何方映雪不解风情。 “不必了。” 她拒绝得又快又利落:“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何况你我无亲无故,我先给你付定金,余下的过几日送来。” 暗光中,林砚面沉如水。 他默不作声看着她,远处的路七一心一意装柱子,暗道主子这模样,真有几分似深闺怨夫了。 正唏嘘感叹着,冷不丁听见方映雪道了句。 “对了,我有意买下路八。” 路七脚下不稳,险些摔了狗坑泥,脑中仿佛有几百只蚊子吵闹不休,偏偏方映雪的声音清晰可辨。 “这两日我想了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没人在暗中,心里终究不稳,你开了价吧。” 以路八的身份,哪是能买卖的? 路七哭笑不得,顾不上装死要解释两句,不想林砚目光如风荡来,堵住了他到嘴边的话。 就这眨眼功夫,方映雪已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素手捻着一端,手指上下翻飞,很快点清:“这是两千两,你可愿意?” 林砚一口气涌到胸口,冷眉冷眼:“你真要算这么清楚?” “那是自然。” 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几乎把林砚气个半死,索性如了她的愿,一把接过银票:“好。” 分别时,林砚站在雾里,一身白衣如遗世独立的仙人,偏偏眉眼中笼着几分孤意,无声目送她远去。 方映雪此行收获颇丰。 按理说她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每每想起这情景,她里总不是滋味,捧着脸忧心忡忡。 她将这些宣之于口后,顾湘小人有大样的指点迷津。 “方姐姐,有时候界限太明,可并非好事。” 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时还摇头晃脑:“